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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M的吃癟的父親（第1頁）

坐在竹椅上的M，不知不覺進入了夢鄉……

M想要一包炸藥包，正好看見下坪江姓大哥在擦手槍，他身邊還有許多槍支和各種金黃的子彈。

江姓大哥高大威猛，不像自己的哥哥文質彬彬的。M聽說過江姓大哥是造反派組織湘江風雷的小頭頭，偶爾看見江姓大哥時，M都會有種莫名的崇拜。

M試探性地走近江姓大哥，悄聲問：江大哥：你這裡有炸藥包嗎？江大哥專注地擦着槍：什麼炸藥包？M：董承瑞炸碉堡的那種。江大哥：想幹什麼？M：……。想幹什麼？M吱吱唔唔好一陣……

江大哥見M猶豫再三，詭異地一笑：我家裡有炸藥包，還有雷管，還有手榴彈，你不說幹什麼用我是不會給你的。

M心中嘀咕：想幹什麼？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等到天黑M悄悄來到江大哥家的窗下，輕輕推開窗葉，見房中無人，用眼一掃，果見除槍支子彈外，牆角落正堆着幾個炸藥包，他兩三下爬進屋内，提起一包炸藥翻身爬出窗外。盡管炸藥包挺重，他扛起就往爸爸單位方向跑，邊跑邊喊：我要炸了你，我要炸了你！……

媽媽正好推門進屋，聽到斜靠右竹椅上的M大聲的喊叫，她幾把拍醒M：你要炸什麼？靠在竹椅上的M睜開迷迷糊糊的雙眼：我要炸了這個廠。媽媽拉起竹椅上的M：上床睡去！

被媽媽拉起的M揉揉雙眼，怔怔地看了下母親後，上床睡到了弟弟身邊，一眨眼便又進入了夢鄉。

兄弟倆都已睡熟，母親收拾兄弟倆的換洗衣褲開始搓洗。母親洗衣的恬靜畫面，M見得太多，但今天母親含淚洗衣的凄涼畫面M卻沒看見。

父親未被關進"學習班"前，M敬重父親，更敬畏母親。父親顧家、戀家，出差回家總給母親和家裡帶回一些家用什物和外地特産。父親心地善良、樂于助人、胸無城府，在親戚中很有威信。但是，卻有些男人不應有的懦弱。母親與父親相比有很多共同之處，但有些方面卻勝于父親，如剛強、敏銳、自尊、自重等。當然，母親累時會性子躁、脾氣大點，而這時父親會更顯得更沒有男子漢氣概了。

M與弟弟一樣從小畏懼母親，頑皮的倆兄弟最懼怕母親那手上的雞毛撣子或竹篾片，母親對兒子疼也舍得疼、打也舍得打。但是，在M的記憶中，自己倒是沒換過母親的打。

父親被關進"學習班″後，M開始可憐起了父親，也更敬重母親。母親有那種既樂于奉獻、吃苦耐勞，又嫉惡如仇、敢于抗争的性格。

M記得有一次母親不知什麼事與父親争吵，母親把家裡唯一的一個大腳盆摔得稀爛，父親立馬吃癟了。父親在妻子面前吃癟，沒想到在兒子面也吃“癟”。

拖油瓶弟弟總有讓M心煩的時候，一次弟弟實在太煩，M把弟弟揍了一頓，正好父親被允許回家換被子，弟弟趕快賴在地上大喊大叫。父親這時突然朝M跪下：崽呀！你能不能把弟弟帶好？

看見父親跪下，M頓時無措至極，吓得轉身跑離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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