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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床上攤滿了案件資料，沈文素順手去收拾，發現是章和的墨寶。&ldo;這些字畫老專家都沒有要？&rdo;&ldo;他選了幾張硬筆書法，可能比較有代表性，&rdo;蘇昭說。沈文素挑了一張說：&ldo;可惜，這張我最喜歡了。&rdo;那紙上墨汁淋漓地寫着&ldo;防腐拒變&rdo;。&ldo;我也喜歡那張，&rdo;蘇昭說：&ldo;那張最貴了，賣了十五萬。&rdo;他拈起字畫，躺在床上伸個懶腰，搖頭笑道：&ldo;物必自腐，而後蟲生。您自己都爛到根裡了，也怨不得人家。&rdo;沈文素突然湊到他跟前，巴巴地望着他。蘇昭愣了愣，然後笑起來：&ldo;明白了。我放你假了，玩去吧。&rdo;沈文素說：&ldo;真的？&rdo;蘇昭掀開被子賊笑：&ldo;假的，過來陪我睡覺。&rdo;沈文素揣上錢包就沖了出去。尹維和小錦等他都等急了，一見他來，立刻就跳上了出租車，往名勝古迹而去。首當其沖就是著名的北京西客站。然後是傳說中的世界把沈文素從潘家園抓回來，卻一不留神讓另兩個尿遁了。蘇昭把沈文素塞進房間裡一陣好揉：&ldo;你們還真當是來旅遊的？！&rdo;沈文素一邊換衣服一邊嘀咕說要不是你我今天準撿個大漏。蘇昭幫他打領帶，安慰說：&ldo;知道了知道了，别哼哼了，案子結束後我們再來嘛。&rdo;沈文素說：&ldo;你爸說你在北京出生的？&rdo;&ldo;嗯，&rdo;蘇昭點頭：&ldo;但十幾歲就離開了。&rdo;&ldo;為什麼？&rdo;&ldo;沙塵暴，&rdo;蘇昭沉痛地說：&ldo;過度開墾導緻水土流失，中國北方土地沙化形勢嚴峻，所以我隻好遷徙了。&rdo;他擡眼看沈文素，沈文素說：&ldo;理由很充分，我信了。&rdo;蘇昭滿意地笑：&ldo;走吧，不要讓老人等我們。&rdo;筆記鑒定老專家和程老爺子完全是兩種風格。程家老爺子一碗溫吞水，在外還好說是儒雅謙和，回所裡一看：啰裡啰嗦颠三倒四，跟人說完了跟魚說，跟魚說完了跟鳥說，跟鳥說完了還要跟花說。老專家卻是一派軍人風範，不苟言笑，釘是釘，鉚是鉚，句句铿锵有力。尹維要是他的學生，必定能一次性通過司考。老專家把鑒定書遞給蘇昭，蘇昭對其表示感謝。老專家說：&ldo;不用，倒是我想謝你們。昨天我和程教授通了電話，雖然退縮的理由總是冠冕堂皇而且為數衆多，但你們卻與這樣的對手抗争到現在，很不容易。&rdo;蘇昭微笑。老專家整理衣服，問：&ldo;你們什麼時候的飛機？&rdo;沈文素說：&ldo;今天晚上七點。&rdo;&ldo;巧了，&rdo;老專家說：&ldo;我也是那一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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