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餐時間。
米路問孫永煥:
“煥煥姐,你給人姑娘通知試鏡結果沒?”
孫永煥高深莫測。
無非是吊一吊的事。
偏拿什麼期待值搪塞。
資本家熬鷹的那套法子,硬讓她引經據典說的頭頭是道。
沙漠聽的一愣一愣的。
歎服道:“煥煥姐,怪不得你是總裁,我們是小導演呢。”
孫永煥矜持道:“你們還年輕,多學多看。”
早餐過後,留了一輛車聽從米路的調遣。
孫永煥和助理,就匆匆忙忙趕飛機去了。
米路問沙漠:“你是怎麼個章程?是要去西湖接受天地靈氣,找白娘子修仙呢,還是随我去趟無錫?”
沙漠昨天怼完米路就後悔了。
《小紅花》是米路的嘔心力作。
被資方掣肘,米路最難受。
他還往傷口撒鹽,實在不應該。
混不吝道:“修仙是千百年的事,不差這一兩天的。
白娘子是妖,我是人,人妖殊途,終究是段孽緣。我們有緣無分。”
“還千百年呢,你倒是對自己的壽命很樂觀。肥頭大耳的,白娘子得多不挑食才看得上你。”
師兄弟互相奚落幾句,冰釋前嫌。
司機開了3個小時,送他們到了無錫的振生紡織廠。
程勇已經立在大門口了。
胖嘟嘟地戴副眼鏡,為人很和善,操着方言味普通話,笑聲相迎:
“歡迎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參觀了紡織車間,穿着灰色工服的大媽,一個個熟稔地操縱着縫紉機轉動。
就是個小作坊,也有不少身體殘疾的工人,一眼就能看到缺憾。
程勇介紹,他們紡織廠以代加工為主。
替學校生産校服。
環衛工人的工服。
還有一些廠子定制的工服。
去往辦公樓途中,兩旁的法國梧桐樹郁郁蔥蔥,遮天蔽日,隻從葉間撒下點點光斑。
一路走來很清涼。
沙漠藏不住事,好奇地問道:
“程總,我見工人裡有不少…”
程勇隻是笑。
車間主任解釋道:“我們程總宅心仁厚,将還能勞作的工人招進廠裡做工。他們也能養家糊口。”
沙漠很少佩服人,看向老實敦厚地程勇,欽佩之情油然而生。
很瓷實地誇了一通。
程勇惶恐道:“我不是什麼聖人,要不是自己生了病,也體會不到病人的苦楚。
我就是個普通人,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能幫一把是一把。”
米路道:“自己淋過雨,想為别人撐把傘。”
程勇聞言,還是文化人會總結。
沙漠對師弟的急智見怪不怪。
将燕京,比喻為天選龍之地。
将燕京人,比喻為天龍人。
走進程勇辦公室,五十多平的面積。
鋪着老式的水磨石地闆,牆皮脫落了不少。
待客的沙發,也沒那麼光鮮。
有一套茶具,增添幾分文雅。
程勇燒水沏茶。
遞給他們。
是無錫的毫茶。
茶葉被燙水泡的舒展,在杯中打着旋。
喝一口,鮮醇淡雅。
沙漠牛嚼牡丹,一口幹了。
吧嗒着嘴,沒嘗出味。
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地上的西瓜。
程勇叫來秘書将西瓜切開。
沙漠吃的滿嘴汁水,順着嘴角往下流。
米路再次懊惱,怎麼就記吃不記打,把這貨帶來了。
程勇誇沙漠豪爽。
沙漠來勁了:“我們北方糙漢子,吃飯用大碗,吃肉挑大塊。程總,你别見怪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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