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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平起身，脫了衣裳，将破舊的大布衫穿上。袁飛飛轉過頭，看着張平道：&ldo;老爺，要不你這件也别穿了。&rdo;張平吓了一跳，看着袁飛飛。袁飛飛：&ldo;你每晚都出一身汗，明明熱的不行，還穿它做什麼。&rdo;張平手攥着布衫，還愣着，袁飛飛兩下爬起來，扯着布衫一角往上拽。&ldo;脫了脫了。&rdo;張平手足無措地往後退了幾步，袁飛飛抓住時機，一下子把布衫脫了下來，然後随手扔到一邊，自己爬回c黃上。&ldo;睡吧。&rdo;張平無言地吹熄了油燈，然後慢慢躺到c黃上。夏日本就炎熱，再加上張平和袁飛飛兩人内火都比較旺，所以睡覺不蓋被，隻有一件薄薄的毯子，堆在c黃尾，怕萬一冷了的時候蓋上。張平赤着上身躺在c黃上，怎麼躺怎麼别扭，翻來覆去睡不着。袁飛飛：&ldo;你别翻了行不行。&rdo;張平不動了。袁飛飛：&ldo;你睡了麼。&rdo;張平搖搖頭，他忘記了屋子裡一片黑，搖頭根本看不到。不過袁飛飛是知道張平醒着的，她低聲道：&ldo;老爺，我也睡不着。&rdo;張平嗯了一聲。袁飛飛：&ldo;我回來前，在裴芸那睡了一會。&rdo;張平呼吸一窒。袁飛飛轉過頭，往張平那裡近了近，道：&ldo;老爺，睡不着怎麼辦。&rdo;張平又搖了搖頭，意思是他也不知怎麼辦。袁飛飛拉過張平的一隻手，拿在手裡玩。張平攤開手掌，任由袁飛飛折騰。&ldo;老爺，你的手好硬。&rdo;張平手指蜷縮了一下，袁飛飛擡起腦袋，把張平的手墊在下面，又重新躺回去。張平的手掌寬大，幾乎蓋住袁飛飛大半的後腦勺。&ldo;睡吧。&rdo;袁飛飛這一次，沒花多少功夫便睡着了。苦了的是張平，光着身子本就尴尬，如今一條手臂又被袁飛飛占着，動也動不了，便怎麼也睡不着。第二日清早，袁飛飛打着哈欠從c黃上爬起來，一轉眼看見張平趴在c黃上，睡得正熟。&ldo;老爺，又懶c黃喲。&rdo;張平轉了個身，昨晚他一直等着袁飛飛自己翻身了，才将手臂抽回來，現在頭還昏沉着。袁飛飛穿戴好衣裳，扭頭看張平，張平的背沖着自己，她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走過去，将手輕輕放在張平的背上。張平沒有動，袁飛飛又彎下腰，将臉貼在上面。張平還是沒有動。袁飛飛站起身，道：&ldo;三日的約定從今早開始，不過你現在睡着，我不占你便宜，我先出門，中午回來。&rdo;袁飛飛從屋子裡走出去後，張平從c黃上坐起，他臉色發紅，看了看門，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等聽到袁飛飛離開家的時候，張平下c黃，來到院子的水缸邊，舀起涼水，從頭澆下。連續澆了十幾下，渾身上下都濕透了，張平才停下來。他雙手拄着缸，頭沉沉地低着，牙關緊咬。袁飛飛出了門，朝着巷子外走去。路過街口的時候，剛好看見劉氏出來清掃，她過去同劉氏打了招呼。劉氏看見袁飛飛，臉紅了起來。低着頭，小聲道：&ldo;袁公子，進來喝杯茶吧……&rdo;袁飛飛看着劉氏，道：&ldo;不了。&rdo;劉氏搓着手，一副有話想說的樣子，袁飛飛看了，了然道：&ldo;你是不是相見老爺了。&rdo;劉氏漲紅了臉，低頭說不出話。袁飛飛道：&ldo;他在家，你想見的話可以去找他。&rdo;劉氏低聲道：&ldo;恐、恐怕叨擾……&rdo;她的聲音實在太低了，低得袁飛飛地站得很近才聽得清。她看着劉氏，道：&ldo;你識字麼。&rdo;劉氏搖頭，&ldo;妾身不識字……&rdo;袁飛飛道：&ldo;這樣可不行，張平不能開口，你再不喜說話，又不能寫字交流，這到一起怎麼過。&rdo;劉氏抿了抿嘴，也有些急，她稍稍擡高了一點聲音，道：&ldo;不是、不是還有你……&rdo;袁飛飛一愣。對啊，她可以幫着忙，張平有什麼話想說，她告訴劉氏好了。可為何，從頭至尾，她都不曾想過會有這樣的一日。&ldo;車到山前必有路。&rdo;袁飛飛沖劉氏道，&ldo;總之，你不用擔心，我先走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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