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華萍第一次見她,但她從來都沒有分出心思去留意一個不重要的人,沒想到對方卻是連她的家都給撬了。
孟憲才似是也沒想到華萍會在家,皮鞋頓了一下:“你不是跟小姐妹約着去聚會了嗎?這麼快就結束了?”
華萍點頭,伸出塗着鮮紅指甲油的手指着程素賢,目光說不出的冷:“她是誰?一副畏畏縮縮見不得人的樣子該不會是從哪撿回來的乞丐吧?”
程素賢緊緊攥着自己的手,求助似的看向孟憲才,她已經四十多歲但保養得很好,雖然比不上華萍那種天生的大美人但也算頗有姿色,尤其一雙水眸楚楚可憐。
管家提醒道:“夫人您忘了?這是程少爺的母親,你們見過面的。”
華萍笑了笑,似是了然:“你兒子在我們家可是沒少捅婁子,幹砸了一堆事情把家裡搞得雞犬不甯,怎麼?好不容易才把他給丢出去,你又過來搗亂了?”
孟憲才怒斥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你看看你這副刻薄的樣子,平白讓人看笑話。”
“我說的難道有一句假話嗎?她兒子是個廢物還不讓人吐槽?”華萍冷冷打量程素賢幾眼:“我看你挺聰明的,遇到事就知道往男人懷裡鑽賣可憐,怎麼生出來的兒子跟個沒長腦袋的蠢東西一樣?該不會是随他爹吧?”
她說着捂嘴笑起來:“沒長腦袋的大蠢貨生出了一個小蠢貨!”
程素賢神色惶然:“程言那孩子是太叛逆,如果他有得罪夫人的地方我回去一定要好好說他,您不要氣壞了身子,都說生氣容易變老,像您這麼好看的一張臉如果長了皺紋那可就太可惜了……”
孟憲才緊緊咬住牙,瞪着華萍:“神經病,你又在發什麼瘋?對着人家客人就這樣說話?我不是已經答應過了你會讓程言道歉,你至于這麼不依不饒甚至拿人家的母親開刀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幅樣子,還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依我看你連鄉野村婦都不如!”
華萍緊緊攥住自己的手:“你這麼着急做什麼?我罵程言他爹是大蠢貨關你什麼事?”
孟憲才臉色難看,險些轉身離去,想起什麼事情他才生生忍住,壓着脾氣走到華萍身邊向她說軟話:“好了,我知道你對程言不滿意,可是他都道歉了我們總不能把那孩子給逼死吧?他也算是你看着長大的孩子,你真的忍心嗎?”
華萍緩緩閉上眼睛,孟憲才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她心上剜一刀。
見她不說話,孟憲才以為她終于想通了:“這是程言的媽媽程素賢,她前不久丢了工作現在沒地方去,我就想着讓她來家裡當一個幫工。”
華萍睜開眼睛:“程言建豆腐渣工程賺了那麼多黑心錢,連安置他媽的錢都沒有?”
孟憲才眉心直跳,他不知道華萍今天怎麼說話這麼難聽,夾槍帶棒。
程素賢先一步開口:“孩子有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成為他的拖累,我還年輕還能工作,多攢點錢減輕他的負擔。”
華萍冷冷望着她,不知想到什麼又粲然一笑:“你還真是一個好媽媽,既然這樣你就留下來吧。”
似乎是沒想到事情竟然這麼順利,程素賢不敢置信的擡起頭,随後忙道謝:“謝謝,謝謝太太,您的恩情我和程言永遠都不會忘記,以後我們一定好好報答您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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