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粗短的手指往照片上狠狠一怼:“兩道封條,一條我們的,一條陳家的。你解開要多久?”
“啊我?”驅鬼師抖了一下,“不不不知道啊。”
“我看給你三天都解不開一道。”陳正罵,“現在是什麼情況,它們被撕下來了——上頭符咒都還沒被破壞,它們就直接像兩片紙一樣撕下來了!兩秒都不到!除了他沒有其他人能做到,那姓路的絕對在酒吧!”
他的肺活量不行,又是氣急攻心,坐在位子上喘氣。
房間死寂,突然門被推開了,一道沉穩的聲音傳來:“連我都做不到嗎?”
衆人都是汗毛一豎。
陳正有些費力地擡起眼睛,看見楚半陽就站在門口,面沉如水。
楚半陽這個人是十分注意形象的,哪怕是剛從酒吧現場跑回來,頭發已經梳理得一絲不苟,襯衣壓得沒有褶皺,沾了泥水的鞋子,換成了家裡管家送來的新皮鞋,那小牛皮柔軟得不行,光澤感看起來都是昂貴的。
他剛剛請來孔雀神,高強度的搜尋下,身體的負擔特别重,連本人都受了鬼神的影響,那雙眼眸短暫變成了綠金色,像是某種寶石。
陳正又是眉頭一跳。
對待楚半陽,他的态度明顯好很多,收斂了憤怒:“小楚啊,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當然能做到,但你也不是什麼嫌疑人啊,我們又不會去懷疑你,是不是?對了,現在的現場怎麼樣了?”
“我的人還在搜。”楚半陽說,“指紋和腳印就别指望了。現場有和鬼怪搏鬥過的痕迹,隻能從那個下手。”
對于驅鬼師來說,指紋、腳印之類的痕迹并不難用符紙消除掉,更何況那是路迎酒,要是想隐藏蹤迹,簡直不要太簡單。隻有符紙灰燼之類的東西,才是确鑿的證據。
“行。”陳正點頭,“你催一催他們。希望那個包間裡,沒有什麼關鍵證據被他抹去了。”他揮了揮手,“你們都走吧,小楚你留下。”
一衆驅鬼師如釋重負,争相恐後出了門。
偌大的辦公室,隻剩下楚半陽和陳正兩人了。
晚風刮過,深色的窗簾微微搖擺。
陳正深歎一口氣,拿下眼鏡擦了擦:“小楚啊,我知道這件事情會讓你有點難辦,畢竟你和路迎酒,算是同一期的人物了,我記得你們都是第132批入會的成員……你們雖然沒怎麼一起出過委托,但每天擡頭不見低頭見的,肯定也有幾分情分。”
楚半陽說:“不好意思,其實,我和路迎酒根本不熟。”
陳正的嘴角扯了一下,那笑意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又是幾分沉重:“總之,我的意思是,如果這世界上有人能抓到他的破綻,那肯定是你。這次他僥幸逃走了,但是狐狸總會有露出尾巴的時候,我們所要做到的是,就是别錯過下次機會。”
他再次歎口氣:“我也就私下和你講這件事:我當初就覺得,那起滅門案有蹊跷。我們陳家雖然大,人多,但是血濃于水啊,七拐八拐我和那一家人也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緣關系,更何況陳敏蘭是家主,也是我們的主心骨,我對她一直很欽佩……”
“你和小路,是我看着一步步走上來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覺得懷疑小路,我難道心裡就好受了嗎?隻是我們的職責,就是要找到真相,還死者一個公道。”
“我現在就在想,幸好我們青燈會還有你,要是、要是小路真的有什麼問題,那麼這個道上的第一,就真的隻是你了。”
【第一】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詞語,不知道是楚半陽朝思暮想多少年的了。
他略一點頭:“我知道。我肯定會盡力的。”
“唉,那你去忙吧,我也不多唠叨什麼了。”陳正說,“我剛泡了點茶,要不要喝一杯再走?”
“不了。”楚半陽搖頭,“不大喜歡花茶。”
陳正短暫地愣怔了半秒,想起,喜歡花茶的其實是路迎酒。
路迎酒當了7年的首席,他倆私下接觸得不多,但對彼此,還算是知根知底,甚至還一起喝過一兩次小酒。如果知道路迎酒要來,大部分時候,陳正準備的就是花茶。今天聞着茉莉花茶的淡香,他竟然一瞬間錯亂。
這點小失态,很快被他掩飾住了。
在楚半陽離開前,陳正又補充:“還有,我懷疑有人給小路通風報信了,你要是有機會,多多留心一下。”
楚半陽應了一聲,拉開門出去,輕輕掩上。
一并關住了身後陳正那句“别讓你父親失望了”。
深夜的風很大,楚半陽走出兩面佛的大廈。
眼眸中的金綠色慢慢褪去,他整理了一下衣衫,徑直朝着大路走去。大路旁,家裡的司機開着一輛布加迪,正無聲無息地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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