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距離北海不遠,阿特拉斯山脈深處的地面已經開始出現積雪。山坡比南側入口處更加陡峭,已經沒有能稱之為路的東西。
上午和易星歸達成約定的荒原鬃狼小隊憑借不停歇的腳步和對山脈地理環境的了解,已經領先于所有隊伍。
隊伍中唯一的女性隊員大口喘氣,全力跟着走在最前面的隊長馬爾克。這位女性隊員臉龐的皮膚粗糙,一看就是位在野外飽經風霜的獵人。
“隊長,你慢點!我們這樣一頭紮進深山裡,你就這麼肯定那隻神秘生物在裡面?”
馬爾克絲毫沒有放慢腳步,語氣急促地說道:“對不起,克露莎。我沒辦法,我們隊伍的實力争不過其他人,要是撞上鐵血伯勞還有生命危險。我隻能賭,賭我們最先找到目标。”
裝備鐵臂的加西亞不甚在意地說道:“你是隊長,你決定。但無論找沒找到,我們兄弟的報酬都要付。”
馬爾克側頭苦笑道:“放心。我不是第一天在自由都市接任務了。約定的報酬一分都不會少給你們。如果成功狩獵目标,那一千枚塔蘭克金币,你們兄弟分一半。”
加西亞兄弟得到保證後,點了點頭,繼續跟着馬爾克攀登滿是碎石和冰晶的山道。
“剛才就想說了。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隊伍最後面的克露莎皺着鼻子說道。
手提機槍的加西亞答道:“聞到了,就像是動物屍體堆在一起的腐爛味道。不,又有點不一樣……”
馬爾克昂着頭往前看,但由于此時他們正在上坡,看不到前方山谷裡的情形。
克露莎提議道:“隊長,我覺得我們應該放慢些步伐了。讓法布利和阿魯姆往兩側分散。”
馬爾克點頭道:“法布利,阿魯姆,你們往兩側分散,和我們保持十米左右的距離。鐵拳,你和我走在最前面,機槍壓陣。克露莎,你自己找位置。”
小隊中剛剛沒有說話的兩位隊員,開始脫離隊伍,走向兩側。鐵拳加西亞大步踏出,和馬爾克一起走在最前面。擔任狙擊手的克露莎默默地拉開距離,開始尋找合适的制高點。
随着山坡的頂端越來越近,刺鼻的腐爛味道越來越重,馬爾克甚至不太想呼吸,但在心裡他是喜悅的,他覺得這不尋常的情況可能意味着驚喜。
馬爾克和身旁的鐵拳加西亞匍匐下來,一點一點地探出頭,觀察起山谷裡的情況。
眼前的景象沖擊着兩人的神經,原本幹燥空曠的山谷變成了一個沼澤,血液、内髒、脂肪和各種不知名液體組成的沼澤。腐爛的屍體堆積在沼澤中,一點點融化着。
有山羊、野兔、狼、黑蟒、鬃蜥、巨蟄蟲………還有人,衣服基本已經被消融掉的人。
“那些人……那些人是不是就是之前失蹤的人?”見多識廣的加西亞舌頭都開始打結了。
馬爾克艱難地咽了口唾液,他終于明白為什麼一路行來,沒看見一隻活着的東西。他覺得眼前這幅難以形容的景象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應該是神秘生物所為,但他不知道神秘生命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食物?不對,以神秘生物的可怕,根本不愁食物,而且這麼多生物堆積在一起,那股味道……嘔……我快受不了……馬爾克感覺自己快無法思考了。
鐵拳加西亞往下退了些,低頭呼吸了幾下,然後問道:“現在怎麼辦?”
雖然胃被惡心刺鼻的氣味攪動着,但想到自己的女兒,馬爾克振作起精神,堅定地說道:“過去看看!”
聽聞此言,鐵拳加西亞的五官都快擠在一起了。
“法布利,阿魯姆。走,過去看看。”馬爾克呼喊了同伴。
“是,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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