窘境林杏兒看林竹玖的眼神充滿期待,她多希望,現在林竹玖能叫她一聲姐姐。但隻看到她沖她笑了。看來,小玖還沒有好全乎呢。但看她眼神清亮了不少,該是好轉了才是。林杏兒連忙将桌上的一碗糖蛋端給林竹玖:“小玖,這是隔壁周家奶奶給的蛋,知道你受傷了,吃窩窩頭哪能好呢,她一大早就送來了兩個雞蛋,還給了一塊冰糖哩,我煮了一個雞蛋,還有一個留着給你晚上吃呢。你快吃了吧,身體就會好的快些。”隔壁的周家奶奶是莊子裡唯一一個善意對待他們的人。林竹玖端過來咬了一口,沒看見爺爺,難不成爺爺上山打獵去了:“阿,阿。”正在此時,門被推開,雪和風灌進來,林福堂捧着柴走了進來,林杏兒連忙去關門,又幫着林福堂拍了拍一身的雪。林福堂将劈短的柴火放在爐子旁邊的框子裡,拿了兩個又放進了爐子。随後将茶壺放了回去。見林福堂穿着羊毛襖子,大棉褲,大棉靴,身後還背着獵槍,看起來就是要上山的意思了。林福堂拿起桌上一個熱好的窩窩頭吃了兩口,又好生将剩下的一半放在了碗裡。他轉身對林杏兒和林竹玖說道:“俺上山去打個狍子回來,杏兒你帶着小玖到周家奶奶家待着吧,俺怕那周家嬸子還來鬧騰哩。”林竹玖忙下榻,将手中的碗遞給林福堂:“阿……吃……”她吃力的說出了一個字。林福堂愣了一下,揚起欣慰的笑容,摸了摸竹玖的臉。“俺家小玖真的好起來了,知道心疼爺爺了。爺爺不吃,小玖吃了身體好的快,快趁熱吃了。”林竹玖不停的搖着頭:“吃……吃。”林福堂拗不過,接過碗,咬了那雞蛋一小口,又喝了一小口湯,笑出一臉質樸的褶子:“真甜。”林竹玖心裡一陣酸,祖孫三人,哪裡吃飽過了,天天都是饑腸辘辘的。這蛋林福堂是不肯再吃了。林竹玖又硬是給林杏兒咬了一口。剩下的自己吃了。她得吃的飽點才能上山打狍子。随後她将碗放下,從林福堂身上拿過獵槍:“阿……可以!”“小玖啊,這下着大雪呢,一個小姑娘怎能上山去哩,還是爺爺去吧,爺爺打過小日本子的,打個狍子不算啥。”林竹玖頭搖的和破浪鼓一樣,将頭上的紗布拿了下來,隻是一個晚上她頭上的傷口就痊愈了!這讓林福堂和林杏兒都感到神奇。昨兒不是傷的很嚴重嗎?真是奇了怪了。林竹玖随後又做了一套完美的擒拿動作,力道虎虎生風。收了尾,她看向林福堂堅定的眼神:“我……可,以。”林杏兒高興的走到林福堂身邊:“爺爺,小玖除了說話還不利索,人全清醒了。她還會功夫呢爺爺!小玖好了!”林福堂欣慰的點點頭,這一摔把他家小孫女給摔好了不說,還摔出一身好功夫。這怎能不說是因禍得福,老天開眼了。上山也是沒辦法,這山今兒也是非上不可的。現在看來,小玖上山的确是比他合适了。林福堂便把身上的羊毛帽子,羊毛襖子和大棉褲還有靴子都脫下來給了林竹玖。又給她備了幾樣東西。“小玖啊,雖說這些個不合身,但你得穿着,山上冷的很哩。還有小玖啊,你一定要小心,若是打不到狍子,一定要在天黑前下山,這火柴和幹草還有煤油燈你備着,萬一遇到啥緊急的有用。”林福堂将要用的東西都包在一條舊頭巾裡遞給林竹玖。他心裡也是擔心的很,怕小孫女有個什麼閃失。這山上晚上是有狼群的,天黑之前不下山就會有危險。林竹玖将行頭都穿在了身上。實在太大了就拿了一條紅布腰帶用力紮緊了褲腰。讓這大肥褲子不至于掉下來。随後又将包袱背在身上。将頭發盤起來裝在的羊毛帽裡。可這長辮子礙事的很,羊皮帽子都被拱起來了,透風。她拿起挂在放洗臉盆木架子剪刀,對着木架上鑲嵌的鏡子利索的就将整個辮子都剪下來了。剪短頭發的林竹玖就是一個假小子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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