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黑影玩家的頭一歪,最後一口氣微弱,生命之火苗随之熄滅。
“叮,【恭喜玩家助力水靈宗成功清除一頭域外天魔,為維護世道安甯做出重大貢獻,特此授予100功德點獎勵。】
系統機械的祝賀聲在李魚耳邊回響,然而他卻絲毫沒有喜悅之情。
畢竟,彼此皆為玩家,同在異世掙紮,何以相互殘害至此。無奈,她堅持拖我共赴絕路,假若她有絲憐憫,或我尚能為她辯解,求存此世之機。
可惜,世事無假設。
李魚阖眼,默然無聲。
老者蹒跚步履,近至遺體旁,以顫抖之手溫柔拔去刺,生怕驚擾亡者安甯。
他輕拂塵埃,昔日可愛之顔漸現,老者心痛如潮湧,悲泣難忍:
“小姨媽,是我無能護你周全,使你遭此難,是我之罪,使我族蒙羞,我之過,天魔噬你善魂,皆我之咎……”
語至此,老者已嘶啞,悲風帶血絲,拳砸地,似在懲罰無能,心碎之聲:“對不起,我未能成為你的依靠,對不起,我未能阻邪魔之手……”
每一句“對不起”,如錘心,痛在場人心。
甯瑤華亦淚目,感慨:“她本是厚土宗之明珠,天賦異禀賦,水土雙靈根,遁地神通,百年難遇之才,不幸遇天魔。”
李魚心譯:水土法師體質,遁地天賦。難怪她同樣是玩家,卻能用遁地術,若我也能遁地,無需日日碼字,費心勞力的編話本。
就在李魚憂慮間,頸前一劍鋒抵,寒意透膚,肌膚戰栗。
嘶。
“适才你說自己也是天魔。”抵住李魚喉嚨,正是甯瑤華,她神色冰冷,白皙臉頰上還帶着淚痕。
什麼呀?!
才出虎口,又入狼窩,沒完了是吧!
李魚隻是同樣冷冷盯着甯瑤華。
頭一撇,一副任由君砍的樣子。
“唉,累了,毀滅吧。”
氣氛一時劍拔弩張。
甯瑤華微眯着眼睛,即将動手,旁邊的祈雨連忙貼了過來,附在她耳邊說一大通話。
顯然是為了避嫌,不讓厚土宗的長老聽見。
說完悄悄話,祈雨用央求的眼神看着甯瑤華。
甯瑤華手腕微抖,寶劍歸鞘,冷哼一聲,便身向厚土宗長老走去。
祈雨急忙行禮,拉着李魚便走。
霖月也跟了上去,三人走出去很遠,
“哎呀,李魚,沒發現你脾氣這麼倔,但你在誰面前倔不好,非要在持劍長老面前耍脾氣。”
李魚顯得有些不耐煩地說道:“我已經受夠了,如果水靈宗認定我是天魔,要殺要剮要快點解決,何必拖泥帶水。
話說回來,這位持劍長老之前對我那般态度合适嗎?當時她并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按理說應當把我當作一般弟子對待,可她居然能說出那種犧牲親情的大義滅親的話,作為長輩,不覺得過分嗎?”
祈雨趕緊出言緩和道:“瑤華長老那般說話确實有失考慮欠妥當,但我們也理解其中的苦衷。”
李魚仍是有些不服氣:“能有什麼苦衷,難道是被其他天魔傷害過心靈脆弱了?”
祈雨耐心解釋:
“幾年前,有一頭天魔附身在宗門的一個雜役弟子上,他憑借着自己的口才和計謀略,漸漸接近了瑤華長老的親傳弟子。
後來,他為達成自己的野心,慫恿使這位親傳弟子偷取宗門的秘法和資源,甚至盜走了瑤華長老的靈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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