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維站在一個倒懸的鐘乳石下,悠然地伴着音樂,一邊表演一邊大聲歌唱:“費爾南多,雖然我從沒想過我們會輸。沒有遺憾,如若需要重新開始,我會一如既往,費爾南多……”
五音不全的歌聲在空曠黑暗的岩洞裡無數次共鳴回蕩,像衆多鬼魂在一起合唱,聲音怪異駭人。
岩洞裡沒有陽光,異常昏暗,一盞小燈聚焦在戴維身上,随着他的搖擺,面孔時隐時現。
幾個電蠟燭随機散放在遠處,一閃一閃的光亮像鬼火一般,隻能照亮一小片一小片鐘乳石。微弱的光亮下,可見估計石洞有三四十米寬,但看不見頂,也看不見底。要是作為地下音樂廳,至少可以坐上萬人,當然現在沒有一個聽衆。
巨洞的上方百米就是懸崖上的小山洞,那裡現在正經曆一次又一次的瘋狂轟炸。
一切都正如戴維所料,傑拉德必然會帶隊來搜捕他。傑拉德和他手下那幫人才是戴維真正的目标,是他們殺死了海倫。戴維是個有恩必報,有仇也必報的人。他要殺死他們才解恨。
戴維幾次有機會在市裡接近傑拉德,但他總是警惕性很高,到哪裡都是混在一群人當中。戴維沒有把握,所以沒有動手。
戴維到這裡找張微,沒有找到。意外發現這個戰場有許多武器,而且地形絕佳,是一個打伏擊的好地方。于是花了将近一個月時間籌劃,準備就緒之後,故意暴露行蹤,讓人追過來。果然,傑拉德也乖乖上鈎緊跟而至。
本以為傑拉德會親自帶隊搜山,沒想到他卻膽小地躲得遠遠的。戴維能通過望遠鏡看到他,但距離太遠,無法擊斃他。
如果他們長時間發現不了自己所在的山洞,戴維也會故意暴露目标的。沒想到的是昨天入夜竟然有一個小無人機落在洞口,給他送來一個紙條,上寫:無線信号暴露位置,速突圍。這消息讓戴維興奮異常——因為外面還有朋友在關心他幫助他,感動得熱淚盈眶,幾乎一夜無眠。但戴維已是決心要與傑拉德拼個你死我活,所以不殺死傑拉德之前,他絕不會突圍。
從上面小洞到下面大洞的通道有幾百米長,細長彎曲。上面震耳欲聾,下面戴維隻能聽到很小的聲音,感覺到細微震動。但他完全可以預測到他們在做什麼。
戴維雖然不在洞裡,但他設置了衆多機關和各種自動反擊的武器。傑拉德必定會先用無人機偵察攻擊,失敗後用小飛天裝滿炸藥自殺攻擊,失敗後再用小飛天裝燃油焚燒煙熏,最後用飛天辇裝滿炸藥狂炸。等以為沒有危險了,人才會進入洞内。
程序與戴維預測幾乎相同,除了炮擊。戴維的無人機自動反擊,炸毀了一門炮,同時炸死一個旁觀者。
外面轟轟烈烈,濃煙滾滾,傑拉德歇斯底裡,戴維隻感到一絲微風,聞到一點煙味罷了,自顧在大廳開着一人音樂會。
音樂突然停住,那是探測到有人進入連接兩個洞的通道。
戴維停止唱歌,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好像對自己說:時間到了。
不慌不忙地對着暗地撒了一泡尿,足有二十秒,然後才背上背包,拿起武器,穩穩地走進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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