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男是女?”
場中的石唯衣袂飄飄,時而如女子淩波微步,時而如美少年弱柳扶風。他這是首次将七星步和劍步結合起來,正是進退由心、遠近随意,幾乎已看不到身法和步法的痕迹。更有手中無劍卻是可以随時出劍的先機。
“這才叫身法,我要拜師。”
“學姐,我開始喜歡讀書人了。”
“學妹,讓開點,師姐也愛看讀書人。”
“這師弟是誰啊?哪位師姐認識啊?”
周圍的弟子已是越聚越多。
賈戊生盡管已化氣成罡,奈何石唯隻是最初比劃了兩拳就開始不斷的閃躲,可每次閃躲又都站在攻所必救的方位,令得賈戊生是不得不防。看上去就像兩個師兄弟在演武一樣,一個誘招,一個喂招。
賈戊生哪裡受過這個,好勝心一起,抽出背負的符劍,探身而上。
場中的石唯竟也不看攻來的長劍,如穿花過柳,完全無視賈茂生的攻擊,氣得後者鬥性大發,劍法全力展開,一道道劍氣如織如梭,向石唯絞去。
“師弟小心!”
“師兄出手啊!”
“化氣成罡!師弟快退!”段子安也出現在了人群中。
石唯此刻正沉浸在困惑之中,《七星登雲步》叫做步法卻是身法,與劍步相合總有飄然欲升之感,卻又有頭重腳輕的累。
七星登雲,登雲可有深意?
思索之中感覺到道道劍罡襲來,忙疊步連退。
“劍罡”?“劍意”?那身法是不是也該有自己的“身意”、“身罡”?
身法以何為意?以何為罡?
七星?四相?石唯恍悟,原來《七星步》身法中的“星相相移”并非是鬥轉,應該是四相的相。
石唯身形一變,隻腳踏空,周身血氣朦胧,又接連踏出六步,人已離地三尺,一個三尺高的龜蛇血影幻化而出。
“玄武。”賈戊生愣在原地,不知該不該繼續出手。
空中的石唯又是連踏七步再升一丈,龜蛇已變成了丈高的血虎,不待血虎下撲,地上圍觀的弟子已是站立不穩。
石唯對此卻是一無所知,空中連踏,又升三丈,三丈長的青龍似在低吟欲飛;恰此刻,石唯一聲長嘯聲透長空,空中七步踏出,一隻翼展五丈的青鸾振翅而起、馱着石唯憑空拔起五丈,地面狂風驟起,掀得弟子東倒西歪。
“天宮四相!”賈戊生同樣趔趄着倒退,石唯離地近十丈,這已是築基初期修士禦空的高度了,他根本就攻擊不到。
“這才是真正的七星步。”石念心下甚喜,“以鳳凰吟的宮調馭氣,果真有着身‘罡’的效果,不但可以護身還有攻擊之效!”
“石師弟!”段子安抱着一棵柏樹頗為辛苦,“你再升高點吧!”
“石師弟這麼大的本事?”東城雪呆呆地看着天空、拽着段子安的衣角。
“石師兄這麼高的悟性?”躲在段子安身後、久未露面的東南月掩飾不住吃驚。
青鸾舞動着翅膀,載着閉目而立的石唯在近十丈的空中盤旋。在衆人的屏息呆視中,石唯又邁出了一步,又一步,……似書生蹙眉凝思,在空中或左或右、或上或下,信步而行,遺留青鸾殘影、片片消散。
“師妹,你掐我一把。”
“師姐,你掐到我了。”
空中的石唯忽然睜開了眼睛、嘴角微揚,口中徐徐吟道:“神藏歸位,氣血不張。”
人自空中徐徐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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