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安美人琴弦撥動,陣陣動人的琴聲回蕩在整個大殿,李憐兒和馮德妃二人穿着同樣的衣裳,在琅琅琴音中翩翩起舞。
馮德妃雖多年未曾跳舞,但舞步依然輕盈靈動,風采絲毫不減當年。而李憐兒顯然這些日子下足了功夫,即使是難度極大的挽月舞也跳的遊刃有餘,從容不迫。
趙皇後向安美人使了個眼色,安美人微微點頭,指法突然加快,琴聲也變得急促起來。挽月舞應以柔和緩慢的曲子相配,安美人琴聲的突然加快讓馮德妃有些措不及防,但李憐兒似乎早就料到,神情依舊泰然自若。
為了與急促的琴聲相和,二人的舞步也突然加快,翩翩廣袖紛飛,華麗的裙擺展開,二人如同飛燕再世,看的皇帝眼花缭亂。
座上的趙皇後一副掌握全局的模樣,靜靜的觀望着。
随着“呲啦”一聲響,李憐兒的舞衣突然破裂。大殿上也有不少男子,為了不被看光,李憐兒的立馬停下舞步,開始手忙腳亂的整理自己的衣服。趙皇後與安美人一臉的震驚,馮德妃也是一臉訝異,慢慢的停下了動作,忙叫彩菱找了一件衣服給李憐兒披上。
衆人開始議論紛紛,趙皇後在宮中樹敵極多,有不少嫔妃都一臉看好戲的神情,悄悄打量着趙皇後的臉色。
文貴妃臉上的笑意藏不住,等待着趙皇後該如何收場。
“皇後,這就是你找來的人?”皇帝丢了面子,聲音低沉的問道。
“皇上,臣妾也不知為何,這,這舞衣好端端的竟會突然開裂。平日裡憐兒練舞的時候衣服都好好的,怎就今日出了事故?想必是請來的繡師手法粗劣,一時疏忽才造成這舞衣開裂。”趙皇後起身回答,但臉上依舊寫滿了疑惑。
“繡師連衣服都制不好,還留着那一雙爪子幹什麼?一會兒便将繡師找來,砍掉雙手,逐出京城。”皇帝冷冷的說道。
李憐兒倒吸一口涼氣,似是有些恐懼,生怕皇帝一會再處置了她。
“今日之事,讓諸位都見笑了,憐兒犯下如此大錯,不如便--”趙皇後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皇帝打斷。
“既然今日的事故是繡師的過失,那便不宜再牽連旁人,憐兒的舞姿美妙,模樣更是可人,既然是皇後推舉的人,一番美意朕不想辜負。傳朕旨意,瓊黎殿宮人憐兒封為婕妤,入住景春宮。”皇帝假意是給皇後面子,實則是在剛才就看上了李憐兒罷了。
聞言李憐兒立馬謝恩,生怕好不容易到手的婕妤之位被收回。此時安美人一臉怨毒,她本想與趙皇後今日讓馮德妃出醜,趙皇後承諾事成之後一定為她晉位。沒想到舞衣開裂的人變成了李憐兒,趙皇後先前的承諾一定不會再作數,而讓她更沒想到的是她苦心經營,最終李憐兒一介宮女,竟被封為婕妤壓她一頭。
“至于德妃,舞藝出衆,讓朕想起你年輕時也是如此美麗動人,明豔的不可方物,便加封為貴妃,一會德祿再去庫裡拿些上好的錦緞和珠寶給馮貴妃。”皇帝一臉欣賞的望着馮蕪,而馮德妃仍是一副寵辱不驚的模樣。
“天色不早,諸位今日也該累了,宴席便散了吧,今晚召婕妤李氏侍寝。”皇帝拂拂袖子,起身向殿外走去,衆人急忙下跪恭送皇帝離開。
見皇帝離開,江殊觀忙向處置宮人的奉刑處走去。剛到門口,便碰見兩個侍衛正押着那名繡師向裡面走去,繡師掙紮着,但無奈力氣太小,絲毫起不了什麼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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