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也不确定哪張卷子是他的,可還是忍不住将作業都放在了一旁,小心翼翼地一一打開那幾張作文卷子——
其中一張卷子裡掉出來一片銀杏葉片……
是他頭頂的那片!
我仔細地看着那份卷子,原來他叫“白起”呀……
我用手輕輕撫過那個葉片,微涼,似是能摸出葉子脈絡一般,最後我紅着臉閉上眼睛,在那葉片上落下一吻,又做賊般地把葉片夾了回去。
這些事,他一定不會知道。
-秋-
高三雖是課業繁重,可我依舊還是有時間會去學校的舊操場打會籃球,那邊據說明年就要拆掉了,也沒有什麼人,倒是情境。
可那一日我打完球,正往回走,卻看到學校那一排銀杏樹下,有個熟悉的身影,我下意識地就抱着籃球躲在了牆後,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虛什麼。
我的後背貼着牆,隻偏過頭往哪個方向看去,隻見她一身藍白條紋的裙子,一片銀杏葉恰好落在了她的頭上,她稍稍停下腳步,将頭頂的葉片拿下,拿在手上看了看,而後露出一個笑容,那一片葉子放在了一旁的長凳上。
她腳下明明不過是一地落葉,我卻好似看到她踏着秋風,連空氣裡都是缱绻溫柔。
在她走後,我走過去,将長凳上的那片銀杏葉小心地放在掌心帶了回去,打開窗戶,正是風和輕柔時,我将那一片葉子放在了自己的頭上,趴在桌上,仿佛那一刻我就在她身側。
也不知什麼時候,她竟然站在我的教室門口,還是那有些冒失地樣子,其實我并不用交卷子,但我依舊把銀杏葉片加了進去,傳給了前面的人,好像這樣就能與她更近一點似的。
等卷子再回來,我打開卷子,那片銀杏葉竟是還在其中,我鬼使神差地捏着葉柄,輕輕用嘴唇碰了碰葉片。
有些心思,要怎麼和她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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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
聖誕節前一日恰是周六,我去幫爸爸以前的項目組一起做一個活動現場的布置。
一直忙到晚上,還是沒有結束,于是項目組裡别的人讓我先回家。
今年的冬天,似是比以往更冷一些,我往手心呵了呵氣,罩在耳朵上。
街上人流湧動燈火通明,市中心商場巨大的展窗裡都是紅白相間的糖果,和包裹得精緻的禮物。我忽然想到小時候,每年聖誕節,爸爸總是會貼上假胡子,假裝成聖誕老人,将禮物交給我,而那花花綠綠的包裹中總會是我最想要的那一份禮物。
不過今年,怕是不會再有聖誕老人,送給我最想要的那一份禮物了吧?
反正回家也沒有人,于是我幹脆坐在市中心廣場的長椅上,看着來往的人,看着他們臉上的笑意,自己空落落的心仿佛能熱鬧一些。
一對母女在我旁邊,小女孩穿着漂亮的蓬蓬裙,手上有一個麋鹿氣球,正在和媽媽撒嬌,而那位母親也是一臉寵溺地蹲下身子給小女孩将圍巾又裹緊了些。
坐了一會兒,我的耳朵感覺更冷了,就在我想再捂一捂耳朵時,那小女孩手中的氣球沒有拿緊,眼看就要飛走了。
我趕緊追了幾步,跳起來想把那氣球抓回來。
可是還是晚了一步,我眼看着那個氣球蹭着我的手指尖往更高的地方飛去了。我本是有些失落和懊悔,可下一秒那個氣球不知怎麼又往下落了一點,我又跳了一下,趕緊抓住了。
“謝謝姐姐。”看着小女孩甜甜的笑,我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母女走後,我也打算往那人流地相反處走回家了。
可下一秒,一個穿着聖誕老人人偶服的人擋在了我身前,我剛剛疑惑生了什麼時候的時候,忽然眼前的聖誕老人将一個毛茸茸地耳罩套在了我的耳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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