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個月的第幾人了?”徐川問道。
“第八個。”徐墨宣答道。
兩人對視一眼,都是從眼中看到了彼此的憂慮。
這段時間清河縣越來越混亂了,徐氏的生意基本沒法做了,而且物價也在飛漲,糧油銅鐵都在漲價,徐氏以前還能維持收支,但最近是越來越感覺力不從心。
他們遣散了大部分夥計和學徒,隻剩下一些最核心産業的人員,但即使如此,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除此以外,還有很多流寇叛軍四處肆虐,這些人到處犯案,殺人搶掠,甚至當街殺人的案子都出現多次,捕快們忙都忙不過來,到最後也不管了,有的幹脆辭了官身,跑路了。
“亂世将至啊。”徐川感歎。
徐氏這段時間多虧了有葉蒼在,他一人執弓拿劍,便擋住了所有闖入徐氏大院的人,徐氏也是清河縣内少有的還沒被搶掠過的大家族。
徐氏之人确實享受了短暫的歲月靜好,但是這種安穩終究有結束的一天,徐川很清楚葉蒼早晚有一天要離開。
前段時間,一次族内議事的時候,徐川把葉蒼要走的事情說了出來,一時間徐氏内人心惶惶,有人當即開口,說現在局勢混亂,葉蒼若是走了,徐氏就成了待宰的羔羊。
有人問徐墨宣為何還未拿下葉蒼?徐墨宣隻是搖了搖頭,回了句,葉蒼有闖蕩江湖的想法。
徐川見此,反而沒有開口說話。
他這段時間似乎是想通了,也不再強行撮合兩人,似乎要一切都順其自然。
葉蒼喊人來打掃了戰場,随後來到兩人身前。
“夜裡我一人看着便可,你們回去休息吧。”
徐墨宣端來暖湯,遞給葉蒼:“夜冷體乏,還請喝點湯暖暖身子吧。”
“好。”葉蒼聞言,默默喝湯。
這湯确實大補,其中有不少名貴藥材,再有大廚出手,不光色香味俱全,還能增補氣血,葉蒼喝了一口,覺得不錯,便一飲而盡。
徐墨宣擡着頭,望着葉蒼的側臉,目光難以移開。
“墨宣。”徐川開口。
徐墨宣收回目光,便說自己身體已乏,要回去休息了,葉蒼說你去吧,徐家安全有我一人足矣。
随後幾月,又下了幾次雪。
有段時間,叛軍像是有什麼默契一樣,沒有再來搶掠,劉慶和清河縣的百姓都松了口氣,以為好日子要來了。
結果沒過多少時間,更多的叛軍由散轉合,似乎又凝聚成一股,要形成新的軍隊,看目标,卻是朝着清河縣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
劉慶又是着急上火,他找來清河縣的地圖,一旁的師爺一看,頓時驚叫道,不好。
“縣令大人,你看我清河縣,土地開闊,水土肥沃,有一條大河提供水源,水道。乃是十足的養兵之地。”
“再看這地勢,周圍有山,道路崎岖,不适合大軍壓境,乃是絕佳藏兵之地。”
“再看這四周,有兩處是叛軍反賊之老巢,可與他們合縱連橫,形成陣地,若是兵敗,更是适合逃跑。”
“最後再看這風水,這氣象……絕了。”
“我清河縣居然是一處絕佳的謀反之地,叛軍若是攻下,簡直是虎插雙翅,一飛沖天啊。”
劉慶大怒:“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這不也是剛看出來嗎。”師爺感覺自己有些無辜,誰平時來研究這個。
“這麼說叛軍要打過來了?”劉慶有些不敢置信。
“要不去請上面的人來吧。”師爺提議道。
“他們都是人死光了才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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