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放特意留心桌底下渠成的腳,它們在不停地挪換位置。
“我覺得渠成殺人的可能性不大。”在一間小會議室裡,專案組審訊渠成後,召開案情分析會,童文慧第一次發表了自己的看法。
“繼續說下去。”主持分析會的田繼橫說道。
“第一,渠成為什麼要殺葉子?沒有明顯的殺人動機。他攜巨款去深圳是為了買房子,他們夫妻商定移居深圳,這得到了有關方面的證實;第二,從現場看,電話線事先被人掐斷,好像是有預謀的;第三,現場發現另外一個人的血掌印,說明案發時可能有第三個人在場。”童文慧分析着說。
夏放不同意童文慧的分析,反駁道:“這家夥表面上态度很惡劣,故意大吵大鬧,鳴冤叫屈。實際上内心很慌張,肯定有問題!”
最後大家認為,盡管認定渠成是兇手,還缺乏确鑿的證據。但從已掌握的情況看,他的嫌疑仍無法排除。
會議結束前,童文慧要求和渠成單獨談談。田繼橫猶豫了一下,考慮到童文慧的特殊身份,最後還是同意了。
拘留所會客室,渠成和童文慧對桌而坐。渠成見對方是一位文雅漂亮的女人,膽子頓然大了許多,總是狂怒的喊叫着。
“我對葉子的死既感到悲哀,又覺得這對她來說或許是一種解脫。”童文慧冷靜地說着。
“你怎麼可以這樣說!”渠成表示十分不滿。
“我知道你很愛她,可像你這樣的性格和脾氣,葉子即使沒死,她會幸福嗎?”童文慧反問道。
“你是什麼人,葉子的朋友?”渠成不明白這個女警察怎麼對他和葉子如此了解。和他比起來,妻子結交的各界朋友真的是太多了。
“我是一家雜志社的專欄記者,我知道你不會殺你妻子,所以想了解真實情況,這或許能幫你洗脫罪名。”
知道童文慧的身份後,渠成大松一口氣,神态也從容了許多,還要了一支煙。童文慧從他抽煙的神态和顫抖着的手判斷出,他有吸毒史。
“我是愛她的,非常愛,怎麼會去殺她呢?”渠成長長地吐着煙圈,又像是在歎氣。
童文慧看到渠成左手小拇指短了一截。渠成發覺童文慧在留心他的手指後,便伸出來給童文慧看。說道:“這就是我愛她的見證!”接着,渠成講述了他和葉子的那段情緣——
三年前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渠成在公園河邊寫生。發現不遠處的拱形橋邊,站着一位長發姑娘。她身材修長,美麗的臉龐上流露着一縷憂郁。粉色的長裙在綠色河塘的掩映下,構成了一幅絕美的圖畫。他立刻抓住這個鏡頭,把它拍攝下來,做創作資料。也許是姑娘的美豔和憂郁勾起了他的靈感,他放下手中的寫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走着。
“為什麼總跟着我!”跟了沒多遠,姑娘警覺起來,怒目圓睜,轉身訓斥道。
渠成掏出記者證讓她看,解釋道:“我是市電視台的美術編輯,是你觸動了我的創作靈感……對不起,多有打擾!”
“電視台的記者?”姑娘的紅顔由陰轉晴。
“可以讓我再拍幾張照嗎?這對我以後的創作非常重要。”憑渠成的經驗,漂亮的女孩子總是願意充分展現自己的天姿,那姑娘果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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