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碎的殘陽,照在陳景身上,他剛搬完靈稻,把散落一地的靈稻重新打包好,再一次搬上了段家的車隊。
随後站在這裡,默默看着段家人滿載而歸。
“景兒。”
陳鼎走了過來,與他并排站在殘陽下,說道:“心頭不痛快?”
“嗯。”
“覺得段家人跋扈?”
“跋扈的人自有跋扈的資本,隻是理解歸理解,親身被跋扈一次,才發現沒那麼容易釋懷。”
“……”
陳鼎本想說點什麼,但看着兒子平靜凝視遠處的模樣,無端想起了那一夜,妻子劉氏的評價。
性格寬厚,亦不失溝壑……
他突然發現,自己竟然沒什麼好教兒子的。
小小年紀,活的這麼明白,又接受的那麼熟練,好似早就挨過了萬般毒打……
思緒變化之間,一句話脫口而出。
“景兒,什麼時候給你說一門婚事,有沒有看上的女子。”
“别吧爹!我今年才十八,不用急着早成家啊!”
“哈哈哈哈。”
看着陳景一秒破功,窘迫着急的模樣,陳鼎不禁笑出聲。
雖然這小子嘴皮的時候恨不得抽兩下,但真要看着他年紀輕輕,就像自己這般成為“腐爛的大人”,也于心不忍……對了,腐爛的大人,也是這小子小時候說的話,真是從小就頑皮。
人就是這般矛盾,孩子太皮了嫌棄不乖,孩子太乖了,又心疼他懂事。
他此刻不想看到孩子懂事,所以故意以說婚事逗趣,見孩子露出本來性情,這才感到開懷。
無論是想孩子乖巧懂事,還是活潑好動,盡管二者矛盾,但父母的初衷卻都是想要孩子好。
陳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成持重是好事,也不全是好事,少年人,莫要被那條條框框束縛自己,去怨,去怒,去恨,段家不公,世道不公,越是忍讓,越是麻木,不要早早就成了腐爛的大人。”
“去……恨?”
陳景低下頭。
他能看明白,段家人故意踩踏他們的尊嚴,削他們的顔面,以此展現權威。
偶爾施以小恩小惠,便能讓人恭順有加。
這絕不是什麼高明計倆,但可笑之處就在這,兩家彼此差距太大,别人根本用不上什麼高深的手段。
訓犬什麼時候要花裡胡哨了,無非是給一棍子再給一根骨頭。
意識到自己就是那隻狗,才是痛苦的根源,如果不願意當狗,那痛苦更是直線提升。
陳景知道,自己作為穿越者,本質上已經是個腐爛的大人了,所以,他不得不辜負父親的期望。
是的,他對于自己被當成狗這件事,隻是些微的痛苦,對段家,也遠遠稱不上恨。
不過可能是腐爛的,還不夠徹底……
陳景内心很生氣。
靈稻是他們陳家人辛辛苦苦種的,陳家人施肥,除草,養護,付出了這麼多汗水,這份辛勤勞作得來的果實,要交給段家七成也就忍了。
但他們還要丢地上踩兩腳……
“踩我兩腳,說真的忍忍就過去了。”
可您為什麼要踩糧食?
不可饒恕。
……
就這樣,下了将近一個月的蝕靈雨并沒有停歇的迹象,并且看不見盡頭的持續着。
安甯府似乎并沒有受到災雨太多影響。
内城四家一盟穩如泰山,歌舞升平,偶有事情,也很快便被處理幹淨。
如果不看這幾位最有實力的選手,把視角放在府城内外最平凡的凡人身上,那這一場蝕靈雨,便是名副其實的災難。
小小一個“容易舊傷複發”,哪怕凡俗也不放在眼裡,從初時的啧啧稱奇,中期的不以為意,到如今的我嘞個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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