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憐緊緊拉着詹台沫的手,在着詭異的街道上狂奔,而這空無一人的街道也仿佛永遠都沒有盡頭,入目是一列白色的水泥路延伸到未知的遠方。
經過短暫調息之後的何憐,臉色略微有些血色,速度也趨近平穩,但那焦躁的臉色充分暴露了何憐此時的不安。
雖說身後的危機感并沒有進一步靠近,可這永無止境的逃亡遲早會拖垮何憐和詹台沫的身體,何憐隐隐感知到不對勁,随着時間的推移,何憐也感知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強烈威脅感。
突然詹台沫停下了腳步,一臉嚴肅地盯着周圍,閉上了雙眼。第二天賦是心靈系的詹台沫不僅僅能夠探知别人的想法,而且能讓自己進入一種空靈的境界,詹台沫稱這種境界為空靈之境。
平時詹台沫依靠着第二天賦所帶來的空靈之境,不斷地鍛煉自己的精神力,讓自己的心靈進入止水境界,這也是詹台沫能夠同時操縱上百隻绯炎飛彈進行轟炸的主要原因。
而此時詹台沫的呼吸逐漸平穩,臉色的焦慮漸漸消散,散發着一股莫名的氣場。而何憐雖然不知道詹台沫在做什麼,但她隐隐感知到周圍多了一份莫名的氣息,這種氣息很熟悉也很微妙,何憐下意識地守護在詹台沫的身邊,靈動的雙眼警惕地盯着四周。
許久,詹台沫睜開了雙眼,面色無悲無喜,隐隐有種超然的感覺。看着這樣的詹台沫,何憐便感覺到一股濃濃的陌生感襲來,不自覺的對着詹台沫擺出了進攻的姿勢。
“原來是在這裡。”
空靈的聲音不含任何感情,不在乎生死,不在意世間萬物,就這樣淩駕于芸芸衆生。
“唉。”
一聲歎息仿佛穿過了時間的長河,濺起一朵朵浪花,卻又真實地存在于此時,透露出一抹滄桑三分凄涼。
何憐甚至能感覺到一雙淡然的眸子正在盯着自己,似乎要将何憐一點一點刻進眸子裡,又仿佛是将何憐與眸子深處的某人進行對比。
透過時間長河的浪花,兩雙眸子就這麼對視,穿過時間透過空間,隔着無盡的生與死,逆着奔流的長河,透過一層層迷霧,在這一瞬間,就這麼對視着。
也許是幻聽,也許隻是何憐的幻想,她隐約聽見了某些話語,又仿佛什麼都沒有聽清,隐隐傳來的隻有幾朵浪花四濺的流水聲,隐約傳來一絲絲涼意。
似乎是一場夢,一場真實而又虛幻的夢,在這個夢裡,何憐隔着無數迷霧與某人對視,數不清的日月交替,何憐隐約看到一抹黃昏斜去,半抹月光西落,一分橘黃沉入遠方。
似乎天旋地轉,日月失色,何憐眼中那怪誕的場景迅速變得衰敗,轉而灰飛煙滅,而那雙淡然眸子卻始終存在于何憐的眼中,逐漸與另一雙眼睛重合,竟沒有任何區别。
詹台沫皺起眉頭,小巧的眉角頓時蹙起一抹憂愁,緊緊盯着呆愣在地的何憐。
熟悉的街道逐漸充斥着何憐的眼眸,熟悉的身影逐漸勾勒出幾分記憶裡面的場景,何憐終于清醒了過來。
茫然地盯着詹台沫,眼中透露出曆經萬載時光的滄桑,何憐不由心想:似夢似真,究竟什麼才是真實,而這又是一場夢吧?
摸了摸額間,隐約傳來一絲絲涼意,一滴水滴悄然浮現在何憐白皙的指尖,隐隐透出幾分浪花特有的潮氣,卻又帶有一絲濃重血腥,恍惚間卻又沒有什麼氣味,隻是帶走了何憐身上僅剩的熱量。
詹台沫卻是異常驚奇地盯着這滴水珠,她不理解,為什麼何憐能從光潔的額頭上面憑空拭下一滴水珠?
“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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