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日朝陽,河光粼粼。秦嶽去了當初三人和渾水蛟激戰的岸邊,風景依舊,卻多了些物是人非之感。
布置完方華震交給他的法陣,又連番檢索後,才開始計劃引誘。
啪嗒……
幾滴鮮血從他指尖掉入河裡,同當初一樣的手法,渾水蛟突破桎梏在即,自然不會放棄這種能令其妖力精進的魔血。
秦嶽藍色眼眸中光芒綻放,原本平靜的河面,突然有股妖氣凝聚,暗流湧動。
“人類,把魔血交出來!”渾水蛟半人半魚,在河中疾速向岸邊逼近。
秦嶽飛擲幾塊事先雕刻好的符木,霧氣升騰,遮蓋了二人的氣息蹤影,這是《魯班書》所載的一種障眼法術。
唰!唰!唰!
渾水蛟運起妖力将河面上漲幾分,數道激流裹攜氣浪,封鎖了岸邊秦嶽的退路。
“唔……”渾水蛟雙手抱胸,由河水推舉着足足高出秦嶽一個身位,審視片刻後道:“這相貌本座好像在哪見過……”
秦嶽擡頭與它對視,眼瞳裡光芒流轉,喝道:“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覺得我很熟悉?”
渾水蛟戲谑笑道:“哇…哈哈……本座自修行以來,少說也得吃了百十個生人,與你這般模樣的,并不少見。今日且助我化龍!”
秦嶽腳底沾符,跳進河裡,漂浮在水面上,這次渾水蛟給他的感覺遠勝被封印之前。時間重置後,除了記憶會有部分疊加修改,之前的能力并不會受影響。
簡單分析完,秦嶽雙手掐訣,從河中向着封印法陣的陣眼疾行。
“還有些本事,可惜本座乃天命真龍!”渾水蛟暴喝一聲,潛入河底,河面上迅速多了數個小漩渦正不斷擴大。
二人你追我趕,最終秦嶽腳底一滑,陷入水中,寒意絲絲入體,強大的感知力讓他即便失去往常的視野,單憑捕捉渾水蛟外溢的妖氣,也能定位其位置。
“噗哈……”
從水裡鑽出,大口呼吸着空氣。渾水蛟正停靠在兩米外的地方凝視他,一個猛沖過來,妖氣卷起河流,大浪劈頭蓋臉砸下。
憋悶于水中,秦嶽異常鎮定,這又是一次嘗試控制魔性的機會。他沖向河底,奮力向最深處遊去,渾水蛟一路尾随,更像是遊戲一般,想看看這個人類為何執意尋死。
靈識與法陣在秦嶽腦海中呈現出河底的畫面,而缺氧窒息感也随之不斷加重,胸口處一絲微熱感傳來并襲卷全身,狂暴的意識瞬間沖散了所有。
“這是人類!”渾水蛟潛浮于水中,周遭妖氣聚合回攏,呈現出下意識的防備狀态。
嗖!
藍色精光從幽深的河底望穿,秦嶽一瞬竄出,宛若離弦之箭,皮膚玉潤泛黃,完全不受水壓影響。
“封印你一次,就一定能成功第二次。”細回想起三人和金老先生激戰渾水蛟的場面,秦嶽從嘴裡吐出兩口濃血,眼前法陣已初具規模。
唰!唰!唰!
渾水蛟掀起巨流沖擊而來,二人隔水對拼,妖氣屍氣糅合至一處,周遭迅速擴大成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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