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黎,衛黎?”沈益輕聲喚她,伸手想要将她從被子裡撥出來,可手指剛剛碰到她的身體,那一團裹着被子,滾到裡邊去了。沈益有些着急,探身向裡,“衛黎,你怎樣了?莫怕,是我,沒有鬼的。”“有,有呀,就在你頭頂。”悶悶的聲音隔着被子傳來,那一團抖得更加厲害。沈益有一瞬慌亂,連人帶被子往懷裡一拽,牢牢圈住她,柔聲哄道:“别怕别怕,有鬼來了,我替你趕走。”衛黎被撞得暈頭轉向,在被子裡捂着,又出了一身汗。心道這麼拙劣的演技,連她自己都覺得快露餡了,沈益怎麼還這麼認真。可戲開始了,就得演下去,與其讓沈益覺得她膽小如鼠也好過懷疑她是個騙子。何況,今夜鬧這麼一通,主要是為了瞞過老太太。衛黎七手八腳地把被子扯下來,一股清冽的氣息瞬間盈滿她的鼻尖。她眨了眨濕漉漉的大眼睛,一臉委屈道:“真的有鬼呀,吓死我了。”沈益仍沒有松開她,一手在她背上輕拍,更加放柔了聲音問:“你很害怕嗎,今晚我就在裡屋陪你可好?”衛黎一僵,她就是胡亂鬧鬧,哪裡會信真的有鬼呢。可是劇情怎麼不按她設想的來啊,把人給招惹到登堂入室了怎麼辦?愣怔間,沈益已經轉身去耳房拿了床毯子,檢查好門窗,兀自筆直地坐在了椅子上。“你睡吧,我給你守着。”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椅上一人筆直地坐着,床上一人筆直地躺着。過了約莫半個時辰,椅上一人筆直地坐着,床上那人蜷成了一隻蝦米。四更鼓響起的時候,椅上一人仍舊筆直地坐着,可床上那人翻來覆去,終于一骨碌爬了起來。月光灑在他月白色的衣衫上,柔和得一塌糊塗。因為自己的胡鬧,他竟要生生在椅子上坐一夜,他腕上還有傷呢。衛黎怯生生地掀起了紗簾一角,想了想,還是說道:“你要不,在床上睡吧?”沈益手指微微蜷了蜷,神色斂在月光中,道:“不了,我怕睡熟過去,坐着能讓我時時保持清醒。萬一有鬼來了,我就沈益第二日在校場忙了一天,各方打聽,思索如何處置那名道士。天擦黑的時候,醫官正要為他換藥,就見秋歌急沖沖趕來,眼角挂了淚。沈益聽她說完,當即坐不住了,不顧醫官勸阻,将傷口胡亂一包就提劍而去。原來老太太還是放不下心魔,夜色侵襲的時候,更加鬧着要将衛黎趕回去。說是那棵梧桐樹是鎮邪的,一定要趕她回老宅住幾天。衛黎倒無所謂,心道此番正好,她便當做是歸甯了,雖然已經并沒有什麼親人。老宅中,衛黎隻點了一根蠟燭,借着熹微的光芒,繼續寫她的稿子。這年春天說來也怪,雨水特别多,這時候屋外又開始下雨,剛剛要暖和起來的天氣又冷下去。也許是入夜更加寒涼,她總覺得後脊梁一陣陣發涼,似乎院子裡某處有一雙雙綠眼睛在盯着她看。衛黎向來是不信什麼鬼神的,大着膽子開門查看。這一看,整個人卻吓呆在原地。院中十幾匹野狼拱起後背,圍成一個半圓,将她當做了靶心。衛黎頓覺頭皮發麻,還來不及驚叫,一個堅毅英挺的後背擋在了她身前。沈益?他是怎麼進來的?多年來的習慣,衛黎自己在宅中,各處的門一定都上三遍鎖的。不過此時,這情景、這氛圍、以及男人的背影與她前世所見如出一轍,深山老林的凄冷雨夜,她仿佛又經曆了一遍。一道驚雷劈下,餓狼眼中閃着綠光,直沖他二人而來。衛黎像前世一樣,伸手去推沈益,溫熱手掌觸及他柔軟衣襟的一瞬,兩人具是一怔。這一次,她不再是虛無缥缈地将手掌從他身體中穿過,她是實實在在存在的。而他也實實在在的,就站在她身旁。衛黎腳下一崴,被沈益接在懷中。衛兵蜂擁而上,射退狼群。沈益的身體卻繃得極緊,嘶聲道:“怎可如此莽撞,傷到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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