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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甯宇用手指劃着水面，說道：“其實在我還不知道自己性别的時候我還是異常清楚的知道自己與衆不同，因為我不是我自己，我是一把劍，無堅不摧，我隻需要有鋒利的刃，不需要有心。”旻蘊兒放下手裡的衣服，提着裙子走了過來，她此時穿着短裙，褲腿挽到了膝蓋上面，赤着腳踩在水裡，踩在圓潤的鵝卵石上，一雙腳白的如冰雪一般，俏生生的出現在柴甯宇的眼中，柴甯宇沒有擡頭，隻感覺旻蘊兒輕柔的冰涼的濕濕的雙手捧住她的臉，把她抱進了懷裡。柴甯宇便靠着她，雙手環了她的腰，閉上眼睛，說道：“我要真的沒心就好了，我就不會覺得孤獨，就不會愛上李月影，就能給你一份幹幹淨淨的感情了。”旻蘊兒聽着，捧起她的臉，示意她看着自己，柴甯宇于是擡頭看去，就看到她雪白的手指輕舒：“你可以在我這裡放心大膽的做自己。”柴甯宇笑了起來，她對旻蘊兒是愛情麼？其實她口口聲聲說：“我愛你。”但是迄今為止她還是沒搞懂自己對旻蘊兒的真實心思，她對旻蘊兒沒有熱血沖頭的激動，沒有失魂落魄的向往，她唯一搞清楚了的是，這個世界上誰離開誰都能活，唯有她離開旻蘊兒就不能活。愛人？親人？知己？不，似乎都不是，她們之間的感情似乎比這些感情都要深刻，那這究竟算是怎樣一份感情呢？柴甯宇靠着旻蘊兒幸福的思考着這些，想了半日，忽然道：“管他呢，總之我現在覺得很好很幸福，蘊兒你也一樣是不是？”旻蘊兒點頭，柴甯宇道：“那就是完滿。”她抱着旻蘊兒的腰，在旻蘊兒懷裡笑的像個孩子一樣。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感情，比愛情深刻，比親情濃厚，比知己更重，那叫相依為命。柴甯宇聽在耳中，卻依舊不動聲色，說道：“你放過我，便是放過了你自己。”帖木兒忽然長歎了一聲，說道：“你還是想的淺了，你往深裡想想吧。”柴甯宇不語，帖木兒起身，負手而立，說道：“我若無心，不會親來找你，這家國天下那件事不比你重要？你得幫我。”帖木兒走了，柴甯宇坐在房中一夜，旻蘊兒看她不言不語，也并不去問她。天色微微發亮時，一聲聲清脆的鳥啼聲打斷了柴甯宇的思路，柴甯宇起身出去，就見到旻蘊兒站在院中吹笛，引來一群鳥雀在院中飛舞。柴甯宇看着她，恍惚想起帶她離開大理回到中原的路上。那是旻蘊兒才十七歲，天真溫婉，全身心的信任着柴甯宇。柴甯宇歎了口氣，看着眼前的旻蘊兒，穿着一身翠衫，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粉頰上那朵牡丹完全遮掩了面容的缺陷，鳥雀在她身邊飛舞，偶或落在她的肩上，手臂上，柴甯宇望着她笑着，籬笆牆外一支隊伍走了過來，帶頭的卻是顧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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