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很靜,謝希暮桌案前,靜靜地盯着被吹熄後失去光亮的燭盞。
小窗沒有完全閉合,她靠在椅背上,隐隐能感受到肅寒的夜風吹在她瘦削的肩膀上,喉腔内屠蘇酒留下了苦澀和火辣的滋味,眼前好像籠罩上了一層霧,迷蒙蒙的。
“”
她從屜子裡取出紫楠木長盒,揭開後,畫卷緩緩鋪展開來,露出男子風神俊朗的面容,栩栩如生。
這是她剛來潭州時畫的。
其實在離京的船上時,她就想畫了。
隻是當時她纏綿病榻,實在是沒有體力起身。
更何況,當時蕭煥還在船上,她也不希望被旁人窺探到,她是一個這樣沒出息的人。
隻是人喝了酒,就容易生出一些沒出息的念頭
這畫便是來了潭州後的第一日,她和玄光喝了酒後,回來着筆畫的。
她擡手,指尖摩挲過還是男子還是少年時期的面容,略顯青澀,卻又早已顯出龍章鳳姿,通身矜貴,玉樹蘭芝。
當時謝家二郎的風姿惹得多少春閨女子動心,謝希暮早就已經數不清了。
隻隐約記得起來,第一個因為謝識琅而對她示好的女子,是明慧。
謝希暮慣來在外頭裝得娴靜純善,可當瞧見明慧看着謝識琅,眼底那明晃晃的觊觎撞進她眼底時,她根本就忍不住心裡的惡劣根子,在明慧跟前撕破了臉皮。
她敢說這輩子她擁有的東西實在是不多。
謝識琅是她的底線。
也是她絕對不能失去的人。
“”
指腹底下摩挲而過的眉眼,恍若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好像那個男人,正隔着畫紙,靜靜地瞧着她。
謝希暮輕歎了聲,嘴角扯出的笑容很苦澀,“在你面前,再如何掩飾,都是無用的。”
她愛着的男人實在是洞察人心。
也太了解她。
“掩飾什麼?”
男子清音恍若捅破了畫紙,從她耳畔響起。
謝希暮緊緊盯着畫上男子,染了淡粉的指甲輕輕劃過他的墨瞳,屠蘇酒中摻雜的藥香停留在她舌尖,尚未散去,酒意迷了她的心房。
“還能掩飾什麼呢”
她嗟歎出聲:“我和你之間,還能有什麼呢”
略加快的腳步聲,從桌案前方響起,這與她料想中的動靜不同。
就算是她飲酒過甚,也不該出現這樣真實的場面。
男子肩上蓋着玄狼毛大氅,身形颀長高大,純黑的狼毛趁得男子皮膚更白,那雙浸了墨、從深潭裡打撈出來的黑曜石瞳子,正無聲瞧着她。
就像是畫中仙顯靈。
可謝希暮也知道,她的畫功沒有深厚到這個境地。
當下腦子裡就繃緊了弦,将案上放置的遊記翻過來,正好蓋在了畫卷上,掩去了畫中人面容。
“你怎麼來了?”
她緊皺眉頭,退後了兩步,好在屠蘇酒是米釀造,并非烈酒,就算她今夜喝得不少,也尚且還有理智。
謝識琅尚未開口,她便露出警惕的神色,“謝相深夜造訪下官内眷的屋子,難道不覺得唐突嗎?”
“”
謝識琅靜靜地瞧人演戲,眼下還沒有拆穿的心思,盯着她,“我就算是闖了下官内眷的屋子,你奈我何?”
“相爺休要胡攪蠻纏。”
謝希暮深吸一口氣,“若是鶴随回了院子,你我都解釋不清,相爺何必拿自己的官聲作賭?”
“若我非要賭呢?”
他的臉好像剛從冰水裡打撈起來似的,整個人冷若冰霜,向她靠近了兩步。
“我還挺想和你賭一賭,今夜梁鶴随會不會來這個院子。”
“什麼”
謝希暮眸子動了動,從對方的神色裡察覺出什麼,一時心慌意亂。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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