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話,她沒有往下說。
許安雅連忙說道:“這一天還沒有過完呢,還有好幾個小時,再等等。說不定司墨離要深夜才醒,或者快要十二點的事情醒。他傷得那麼重,打的麻藥多,藥效時間久。”
宋念禾嗯了一聲:“可能吧。”
病房裡陷入安靜。
許安雅又掐了宋知序一把。
“啊……是的,安雅說的對,”宋知序趕緊附和道,“念禾,再等等,耐心一點。”
說着,宋知序将晚餐一一擺好,招呼道:“先吃點東西吧。小亦,有你最愛吃的雞腿哦。”
宋未亦乖乖說道:“謝謝舅舅。”
“來,舅舅抱你。哎喲,我們小亦都這麼重了,舅舅快要抱不動了。是不是最近長高長胖了?嗯?”
宋知序本意是想轉移話題,說點高興的,開開玩笑,活躍活躍氣氛。
沒想到宋未亦回答:“我爸爸抱我可輕松了,一隻手就能拎起,很容易的,舅舅你為什麼要這麼吃力?”
“額……”
宋知序答不上來了。
“而且爸爸還沒有醒……”宋未亦的聲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天都黑了,他為什麼還在睡覺。他是不是今天不會醒了?要明天?”
宋知序更答不上來了。
宋未亦又側頭看向宋念禾:“麻麻,爸爸今天還會醒來嗎?”
“會的。”宋念禾一口應下,毫不猶豫,“他一定會在今天醒來的。”
“好,麻麻,我們一起等爸爸。”
母子倆都抱着希冀,焦灼的等待着。
這晚餐,宋念禾吃得都沒滋沒味,但也多多少少吃了點。
快十點的時候,醫生來了。
宋念禾馬上站了起來:“是司墨離醒了嗎?”
“不是。”醫生回答,“他……”
醫生想說些什麼,但是看見病房裡這麼多人,話語又咽了回去。
“家屬跟我出來一趟吧,”醫生說,“私下單獨聊一下。”
宋念禾應着:“好。”
走廊外,醫生和宋念禾面對面站着。
“他是不是今天醒不過來了,”宋念禾問,“對嗎?”
醫生點了點頭。
“為什麼?”宋念禾追問,“明明說過他今天會醒的,隻要麻醉藥勁過了,他就會睜開眼睛的!還說最遲就是今天!怎麼會突然變了卦?是出什麼意外了嗎?他的傷勢更嚴重了嗎?”
她的情緒過于激動,不受控制。
她都不知道這一天是怎麼過來的。
每一秒鐘每一分鐘,都是在等待,在期盼,也是在煎熬。
等待讓時間顯得格外漫長,宋念禾看了無數次手表,從早上盼到晚上,結果得到了一個這樣的結果。
她如何接受得了。
宋念禾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
她知道自己此刻有多麼的失态,多麼的像一個瘋子,冷靜,冷靜……
“醫生,你跟我說實話吧,我都承受得住。”宋念禾開口,“司墨離的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不要瞞着我。這樣給我希望,卻又給我絕望,更讓我難以面對……”
醫生回答:“我一直說的都是實話,沒有半句隐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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