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院裡,舒雲瀾看着書,煮着茶,一派真是回來休息的閑适樣子。旁邊挽月緊張地看着,生怕出點什麼意外,外頭星兒也早已經派人保護。
玄一更是嚴加戒備,對送來的膳食親自品試。
舒雲瀾淺笑道:“這是将軍府,吃的還信不過嗎,看你們緊張的。”
挽月不由得道:“小姐,大爺真的會動手嗎?”
不管怎麼說,父親害子女的事實在是讓人無法想象,得多讓人寒心。
舒雲瀾淡淡道:“我也希望,阖家團圓。等着吧。你們都歇歇,入夜再說。”
舒雲瀾說罷,便處理起萬家客的事。白掌櫃和林掌櫃已經查清楚王副會長的身份。這王副會長跟她前後腳出入的潇湘館,他原不是京城人士,是十年前從江北來的商人,江北來的糧,多數都要經他的手。
此外,宋金炀又不想去西南。
看到這個消息,舒雲瀾眉頭微皺,“挽月,宋先生不想去西南的事,你知道嗎?”
挽月幫舒雲瀾管着賬目,“林掌櫃說了這事,不過奴婢沒有見到宋先生。說是宋先生這兩日出去看了看,覺得西南可以依舊讓原來的掌櫃管着。”
舒雲瀾手指不由得敲着桌子,當初宋金炀去西南主要是為了找芸娘。
“這兩日,你讓宋先生來府裡一趟。”
“是。”挽月心中記下,打算得空了再去找白掌櫃和林掌櫃問其中詳情。
……
夜色漸濃。
宋金炀在萬家客後頭的廂房裡,手中拿着一枚玉佩細細打量。這枚玉佩是昨天突然出現在他案上的,他越看越熟悉,終于确定,這是他送給芸娘的那塊子母玉。
當時芸娘和孩子各一塊。
這塊玉出現,說明芸娘和孩子很可能就在京城。
忽然外頭傳來聲響。
“芸娘?”宋金炀不由得站起身,打開廂房的門。
門口果真站着一道窈窕身影,正是宋金炀魂牽夢繞,找了許久的芸娘!
“芸娘!果真是你!這些年你去哪裡了,我找得你好苦。你怎麼會在京城,快進來說話。”宋金炀忙不疊代地想去拉芸娘的手,可是芸娘卻後退一步,躲開他。
“芸娘……”宋金炀心中一悸,“你是不是怪我?當年……”
“跟我去見一個人。他是我的恩人,如果想讓我原諒你,就幫我報答他。”
宋金炀試圖在黑暗中看清芸娘的表情,“他是誰?”
“跟我走就知道了。”
宋金炀踉跄地跟上芸娘的腳步,芸娘走得很快,對京城的路十分熟悉,沒多久,便來到一個巷中的院子。芸娘推開門,示意宋金炀走進去。
“宋先生。”院中的人煮茶,溫笑開口。
宋金炀怔愕,睜大眼睛,“周、周公子?”
……
将軍府。
此時海棠院的燈早已經熄了,可外頭卻并不太平,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在暗中響起。随着寒風吹拂,院子裡那些新放的盆景發出隐隐香氣。
舒雲瀾坐在房中,心緒不甯,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挽月。”舒雲瀾喊了一聲。
挽月卻并不見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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