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君衍也沒有任何遮掩,“三法司需要一個大案,才能立住根基;近京營也需要盡快收攏,以目前舒二将軍的做法,想除掉孫得望還需要時間。但……時間不夠了。”
舒雲瀾皺眉,“這麼緊張?”
聞君衍歎息,“白日皇上訓斥了太子。”
舒雲瀾心中驟寒,皇上開始訓斥太子,說明,“仁帝”已經在逐漸遠去,又要成為那個處處不容于太子的暴君。
“今夜,皇上還寵幸了陳婕妤。”聞君衍離開之前,得到了這個消息,更說明了形勢的嚴峻。
舒雲瀾面色沉沉,“時間确實不多了。今晚二哥沒有回來,我就知道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想不到,竟然是皇上那邊。近京營和三法司對于太子來說,非得不可。”
聞君衍道:“正是如此。抽絲剝繭,還要從孫得望下手,你拿來的這兩個手镯,或許能驗證一個猜測。”
“你懷疑……”
聞君衍道:“這兩日,孫得望提交了軍需單,我看了沒什麼問題。可既然沒什麼問題,孫得望為什麼一定要親自押運?”
“二哥怎麼說?”
“舒二将軍決定将人拉到外頭受訓,孫得望推脫不去。”
舒雲瀾眼眸微眯,“他不去?”
“嗯。”聞君衍似笑非笑地看着舒雲瀾,不言而喻。既然不去,自然有不去的道理,就看孫得望究竟想做什麼。
舒雲瀾道:“明日吧,看看孫夫人有沒有來府上,如果不來的話,就更有鬼了。”
當晚孫夫人回去,就被孫得望狠狠訓斥了一番,還讓她将說的話全部複述一遍。孫夫人不敢都說,隻挑閑話說了,孫得望雖然沒追究,但卻令她在府中不得外出,要等近京營的事了才能出門。
左夫人不外如是。
……
第二天,舒雲瀾親自送聞寫意回郊外去之後,便去拜訪了左夫人。左夫人客套地招待了她,卻不再說奉承的話,而旁邊還一直有左寶山的人盯着。
舒雲瀾走出左将軍府,便察覺後頭有人跟着。
星兒道:“可要我将人引開?”
舒雲瀾搖頭,“不必,就讓他跟着吧。我們去梁府。”
昨晚宋喜顔參加縣主宴,幾乎沒有說話,雖然極力掩飾,但她和明麗華都看得出她是強顔歡笑。
“明姐姐。”舒雲瀾一到門口,便看到了明麗華。
明麗華當即将舒雲瀾拉到旁邊說話,“喜顔要跟梁章倫和離,這事你知道嗎?”
舒雲瀾愕然,搖頭,“什麼時候的事?”
明麗華着急道:“剛才梁家姑娘親口出來對我說的,梁章倫已經帶着宋喜顔去見族人了,這下子,真的要鬧大了。雲瀾,你說怎麼辦?”
舒雲瀾道:“上次我來梁府,宋姐姐便讓我将她的銀子都備了出來,想來早有這個打算。”
明麗華氣急道:“喜顔和離沒什麼,但我就怕那些混蛋欺負她!走,咱們去給她撐腰去。”
舒雲瀾卻拉住明麗華,“别急。這種事我清楚,越是有人撐腰,越容易鬧大。宋家對喜顔是疼愛的,再說梁章倫是高傲的人,不會放任梁氏族人欺負她。”
明麗華知道舒雲瀾說的有理,但心裡還是忍不住七上八下。舒雲瀾自也是不放心,兩人找了梁氏一族宗祠附近的茶攤坐下,沒多久,便看到兩族的人一臉沉重走出來。
“雲瀾!有結果了!快!”明麗華激動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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