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請柬真香,聞起來像甜美的琥珀香!”
晴兒跟着沐槿瑤回到了後院,一路上穿廊過院,就沒停下扇動那張朱紅燙金請柬……
“那是上品龍涎香的味道,因人而異,不同的人聞到的也不盡相同,或是果木香氣,或是百花之香,亦或是你聞到的琥珀香氣……”
“龍涎香?嗯,這鲸魚的粑粑還挺好聞的……哈哈哈!難怪以前都是皇室專用呢!”
“龍涎香可開竅化痰,活血利氣。主治神昏氣悶,心腹諸痛,消散症結,咳嗽氣逆。可活血,益精髓,助陽道,通利血脈。”
“嗯,小姐給我的書上好像寫了,白色的龍涎香品質最好,要經過百年以上海水的浸泡,将雜質全漂出來,才能成為龍涎香中的上品。”
“是的,抹香鲸最喜歡吃大烏賊和章魚類的動物,但要消化這類動物身上堅硬的“角喙”,就需要胃能夠分泌出大量的消化液,将進入胃中的“角喙”團團裹住,再通過腸道排洩出去。剛排出來的排洩物非但沒有任何香氣,反而奇臭無比,令人窒息。
“哎呀,好惡心,那怎麼會又這麼香了呢?”
“它的排洩物要不斷經受海浪的沖刷颠簸,遭受烈日的曝曬考驗,承受空氣的催化提攜,當初的腥臭味終于慢慢變淡,然後暗香浮動,漸漸趨于濃烈、豐富和奇異,顔色也由黑色變成灰色、淺灰色,最後成為潔淨高雅的白色……
“小姐知道的真多,那令人向往的龍涎香由此形成,可謂鲸屎華麗轉身,終成正果啦。哈哈哈哈……”
晴兒一路笑的前仰後合,竟然沒發現姬仲姬醫聖在院子裡摘枸杞子,猛然看見又是一聲驚叫,一小瓷碗枸杞子就這麼被震落在地……
“哎呀,小姐,壞了,我又惹禍了……姬醫聖會不會生氣呀?”
“你呀,就會給我添亂,在這等着,别再叫啦!”
沐槿瑤狠狠瞪了一眼晴兒,寵溺的刮了一下鼻子,順手取走了那張燙金請柬……
“這是誰呀,大呼小……”
姬仲剛想訓斥吓他的哪個誰誰誰……就聞見一陣果木清香,沁入腦髓,頓有耳聰目明之感……仰着頭,隻見一封朱紅請柬在頭頂盤旋……鼻子急促抽吸起來!
“嗯,上品香料,是合成的龍涎香……好聞!”
沐槿瑤猛然抽回手臂,放在近前扇了扇,豁然開朗……
“還是姬老鼻子靈敏,弟子佩服……”
姬仲轉身,笑容舒展,滿意的上下打量着面前這位新晉的南陵醫仙!
“好徒兒,龍涎香的價格高昂。一般的文人墨客是很難得到龍涎香的,因此通過合香之法模拟出許多類似龍涎香氣味。以水沉為本,雜以腦麝香花(或花露),制作而成的合香,香氣中帶有明顯的果木花香之氣。”
“姬老醫聖,我來幫你摘枸杞,你和小姐說會話……”
晴兒自認為時機正合适,一個鑽身撿起地上的小瓷碗,捋着枝杈揪起了枸杞果……
“你這丫鬟該換了,不會說話,要麼姬老,要麼醫聖,她這叫法都把我給叫老了……”
姬仲見沐槿瑤在身邊,趁機耍起小孩子的性子,一頓撒嬌……
“好,聽醫聖的,明天就把他換了……”
“小……姐,你……不能換了晴兒呀,我還得保護你那!”
沐槿瑤看了一眼偷笑的姬仲,又揚了揚請柬。
“姬老,明天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參加長公主舉辦的品香會呀?”
“長公主?那肯定有好吃的吧?”
“嗯,長公主親臨貢香苑主持品香會,至于吃的嗎……”
“宮廷糕點自然是少不了的吧……小姐我要陪你去!”
“你個小丫鬟,快點摘,你家小姐邀我一起去吃好吃的……哦不,去品香茗和茶點……”
晴兒做了個鬼臉,一吐舌頭,憋屈的轉身繼續摘枸杞了,一賭氣,紅紅的枸杞子中摻入了不少小綠葉……
沐槿瑤見兩個冤家遇到就拌嘴,也已經習慣了,拉着姬仲繞出枸杞叢,低聲耳語……
“哦,被你找到啦?走……領我去看看……”
姬仲聽了沐槿瑤的耳語,瞬間恢複了醫聖的嚴肅,小孩性情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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