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晏王朝,皇宮。
玉漱公主的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她小心翼翼推開門,探出螓首,低聲道:“東西搞到了麼?”
宮女纨兒左右看看,謹慎道:“搞到了。”
“快,快進來。”
門吱呀推開一道縫,纨兒閃身而入,小臂上挎着一個竹筐,上面蓋着一層紗布。
她小聲嘟囔道:“殿下,這真的有用麼?”
“有用沒用,試一試才能知道。”玉漱公主道:“長星熄滅二百年,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隻要真心向長星祈禱,便能得到長星的賜福。隻是二百年過去了,祭祀之法已經失傳,這還是我從大内的萬卷樓中,好不容易找到的。”
她挽起袖子,露出潔白的小臂,然後從竹籃中取出一條豬肉挂在房間的東北角,取出一條牛肉挂在房間的東南角,取出一條羊肉挂在房間的西南角,取出一條鹿肉挂在房間的西北角。
纨兒憂心地堵着房門,生怕有人闖進來。大晏禁止民間私人祭祀,因為百惡複蘇,有時候找不到真神,說不得引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來。
殿下即便是當今聖上最寵溺的小公主,也有防備言官的口誅筆伐。
供桌擺在屋子正中央,點着兩隻白蠟,香爐裡插着三支香。
玉漱公主跪在蒲團上,招了招手,纨兒遞過來一個錦盒。
玉漱公主親手打開,将一柄利刃置于錦盒中。
割鹿刀。
這是玉漱公主在十六歲生日時,陛下特意從内庫中撥出來,慶祝她的生辰。
割鹿刀乃是精鋼打造,刃長不過二尺,由欽天監開光,遇到魔物後傷害倍增。
此時香燭已經點燃,玉漱公主抛棄雜念,将割鹿刀封好,置于案上。
她誠心誠意祈禱,口中念念有詞:“長星庇護,我願用割鹿刀交換五張無面鬼面具。”
她雙目微閉,精緻的睫毛輕輕眨動,便是門口立着的纨兒也收起輕視之心,微微低下頭去。
這是玉漱公主費了很大力氣,才從故紙堆中翻出來的法子。
将四樣動物的肉挂在房間的四個角落,置好香案,把祭品放置在密封的容器中。
若是長星響應,就會完成交換。
過了一陣,玉漱公主睜開眼睛,懷着忐忑的心情打開錦盒。
割鹿刀仍安靜地躺在那裡,飄蕩的燭火在刀刃上附了一層光輝。
她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似的委在地上,旁邊的纨兒湊過來看了一眼,輕輕拍了拍胸口。
“好險好險,幸虧沒有引來奇怪的東西。”
纨兒道:“殿下,我就說了,這法子是不靈的。二百年過去了,二百年前的事怎麼能當真呢。”
玉漱公主像是霜打的茄子似的,許久沒有回應。
從她本心出發,也覺得這法子不太靠譜。
但她的境界已經卡住多時,接下來的晉升需要用到五張無面鬼的面具。
然而,無面鬼在大晏王朝已然絕迹,便是以公主之力也輕易碰不到一隻。
何況自己需要五張。
莫非是自己心不誠,還是這割鹿刀太寒碜,不配完成交換。
玉漱公主慢慢站了起來,漸漸恢複了精神,修行者修身先修心,豈可輕易言棄。
她決定擇日再重新試試。
……
……
丁飛好似做了一個很深很深的夢,迷迷糊糊間,他好似闖入了一處灰蒙蒙的空間。
在這裡,他感覺精神放松,思維清明,沒有絲毫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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