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撒謊。”朱仲鈞突然歇斯底裡喊,“我沒有弑母,我沒有弑母!”
“你有啊。你祖母死的時候,我分明聞到了血腥味。她是你殺的,不是病死的。”宋盼兒笃定道。
她的目光堅韌又犀利。
朱仲鈞不禁愣住。
“你..你怎麼可以如此污蔑我?”他的牙齒,磕碰得咯吱作響。
“我是不是污蔑你,你心裡最清楚。”宋盼兒道。
朱仲鈞怔忪。
屋子裡很靜,落針可聞。
他們倆面對面坐着,好像隔離在一個空間,彼此看不見對方。你是什麼時候懷疑上我的?”朱仲鈞的嗓音,沙啞了起來,“我們從前感情那麼好,你不可能懷疑我的......”
“從前,我覺得你很好。”宋盼兒幽幽歎了口氣,“你是個善良孝順的孩子,又懂事。我喜歡聰明伶俐又乖巧的孩子,你恰巧符合要求。”
朱仲鈞渾身發抖。
“我對你掏心挖肺,你卻懷疑我弑母,還誣陷我。”他聲音尖銳,“我到底欠了你什麼?”
宋盼兒擡頭,望向了窗戶。窗簾半拉着。
外頭的天陰沉沉的,烏雲壓頂,風雨欲來,狂風呼嘯。
這場暴風雪來勢洶洶。
宋盼兒閉上了眼睛。
良久之後,她睜開,看着朱仲鈞,聲音平靜道:“你沒有對不起我。仲鈞,你隻是愛而不得罷了。”朱仲鈞呆立着。
“仲鈞,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經成親三四年了,有妻有妾,有子嗣傍身。男女情愛這種東西,你要看開些。”
宋盼兒說完,轉身往外走。
朱仲鈞依舊坐在床沿上,沒動彈,仿佛失魂一般。宋盼兒快步出門。
她腳步匆忙。
她一直往外跑,跑到了垂花門處,她終于停住。
風雨撲面而來。
宋盼兒站在台階上。
台階兩旁,是一棵棵粗壯繁盛的梧桐樹。樹葉遮擋着風雨,将它們吹得簌簌響。她雙腿有點顫。
“娘,你别怕。”一隻溫暖寬厚的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
宋盼兒微訝扭頭。
是丈夫。
她的淚倏然湧出來。
她抱住丈夫哭了起來。
她一遍又一遍說着,她沒有冤枉他。
她的丈夫輕撫着她的背部宋盼兒一路狂奔,回到了院子裡。
她進了卧房,撲在榻上痛哭失聲。
丫鬟婆子聽到了動靜,紛紛推門進來伺候。
玉屏和玉穗連忙端茶遞水。
“娘,您怎麼了?”玉穗吓壞了。
宋盼兒哭得喘不上氣來,眼淚嘩嘩流淌。
她的臉埋入枕頭裡,嗚咽着說不出話。
丫鬟們慌亂了。
“娘、娘您慢些。”玉瓶連忙道。
她給宋盼兒擦拭淚水。
宋盼兒仍趴在枕頭上,肩膀一聳一聳。
玉瓶等人手足無措,誰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半晌,她們聽到宋盼兒低低抽泣的聲音。
“娘,您别這樣啊,咱們有話慢慢說玉瓶勸慰宋盼兒,“您若是傷心,就躺下歇息。”
宋盼兒抹了抹眼淚。
她緩緩坐正了身體,臉色慘白。
丫鬟婆子松了口氣。
玉盞遞上帕子給宋盼兒擦淚。
宋盼兒拿帕子揩了淚痕。
她深吸幾口氣,平複了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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