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竹老道聽到“江南之”三個字,瞳孔微微一縮,仔細打量了江勇候一會,又看看躺在台階上的少年,心中已經明白了這對父子的來意,他悠悠然歎了一口氣,轉身朝卧房走去,邊走邊道:“欠下的,終究要還,你們跟我進來吧。
江勇候聽得閑竹吩咐,叫過那個村漢,從錢包裡拿出一千塊錢塞給他,并謝過他帶路之恩,拿到錢的村漢隻顧低着頭點清錢數,無暇再理會江勇候,一邊歡喜着憨笑一邊朝觀外走去。
江勇候抱着兒子,跟着閑竹老道走進了那間卧室。
雖然道觀殘破不堪,可這卧房裡面卻别有一番洞天。牆壁上挂着幾幅蒼勁有力的字畫,若是内行看到了,就會發現作這些字畫之人的筆力并不遜于當下任何名家,除了字畫外,房間内多數物品都是竹子制成,不論茶幾還是睡床,桌椅或者衣櫃。唯一帶點現代氣息的,怕就是擱在茶幾上那一副精美的瓷茶具了。
江勇候沒空感歎房間的古色古香,在閑竹老道的示意下,他将兒子放在了床榻之上。輕輕拍打着少年的臉部,低聲呼道:“倫兒,倫兒。”
閑竹老道正看着牆上一幅筆走龍蛇的字帖出神,聽到江勇候的呼喊,眉頭一動,嘴上低聲問道:“這個小娃,是叫古倫吧?”
江勇候點了點頭,見兒子已經睡死,于是不再拍打,答道:“是父親取的名,江古倫。”
閑竹長歎一聲,語氣中有着說不出的落寞,似是自嘲似是諷刺的道:“古倫木,佛古倫,江南之呀江南之,沒想到你終其一生,還是忘不了呀!”
忘不了?江勇候聽得一頭霧水,想要問卻又不敢問,他的身手在部隊中已經是拔尖的了,可面對這個不起眼的老人,卻生出一股莫名無力感。
這上一輩之間的糾葛,想來也不是他一個小輩能夠插手的。
“真人,倫兒這病?……”江勇候問。
閑竹将視線從字帖中收回,看着江古倫蒼白的臉色,眉頭複又擰起,搖頭歎息道:“棘手!很棘手!”
見江勇候臉上帶着幾分苦澀和無奈,閑竹拍拍他的肩膀,安撫道:“你放心吧,欠那個老頭子的,我就一定會還,這個小娃,我擔保他沒事。”
江勇候微微低頭,語氣中帶着一絲顫抖的激動:“多謝真人!”
閑竹擺了擺手:“莫要真人真人的叫了,其實我們這些所謂看破紅塵的人,不也還是在做着紅塵俗世。真人這倆個字,我擔不起,所以我也從不自稱貧道。你若不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就叫我一聲二叔吧!”
江勇候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恭敬的道:“是,二叔。”
閑竹微微一笑,似乎頗為滿意,繼續說道:“我記得七年前去看那老頭子時,他說起過你,那時你已經是少校了吧,現在呢,上校還是大校?”
江勇候微微一窘,臉色有幾分不自然:“侄兒沒用,現在不過是中校軍銜。”
閑竹也發覺問得頗為尴尬,于是轉換話題:“那老頭子呢?怎麼樣了?也不見他來看看我。”
江勇候神情一黯,沉聲答道:“父親已經在今年二月初二去世了。”
閑竹瘦弱的身軀微微一震,臉上卻沒有絲毫表情,是驚濤駭浪還是古井不波,外人是不知道的,隻是他那渾濁的眸子中,隐約見到一絲透亮的光芒。
閑竹再次将目光落在那副字帖上,凝望良久,才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龍擡頭,魂歸西,南之兄,沒想到你還記得那句話,走也選了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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