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帝淡笑道:“顧卿,始興王問你話呢。”
顧野王回過神來,對陳叔陵道:“衆人皆以為大王不學無術,今日觀之,卻是大謬。大王對前梁瑣事知之甚詳,老臣佩服。”
陳叔陵道:“博士謬贊了。我不過是仰慕博士才學,有意鑽研罷了。”
顧野王道:“既然大王有興趣,老臣不妨說得仔細些。老臣與高循私交甚厚,高琦早早拜我為師,學習書畫之道。我與他未曾同處太學館下,但往來頗多。我離開建康後,書信亦繁。他的字我如何能忘呢?”
“終究是博士一家之言。”陳叔陵不鹹不淡地回應。
顧野王勃然變色道:“大王這是何意?我的話不可信嗎?難道說我心懷叵測,故意弄假不成?”
陳叔陵說話漫不經心,分量卻極重,不但惹怒了顧野王,連一班朝臣都看不下去。
最先抱不平的自然是石龍郡太守馮仆,他質問陳叔陵:“大王是不是連我也懷疑上了?”
尚書左仆射徐陵明知馮仆此言有攀咬之嫌,但他敏銳地看出始興王的身後正是作壁上觀的陳帝,不打掉始興王的氣焰,則高天複名無望,甚至還有性命之憂。他站出來道:“顧博士是當朝大儒,重信重義,他不會說假話。老臣願以自家性命為他作保!”
國子祭酒周弘正也道:“老臣相信顧博士,也願作保。”
兩位重臣作保,一幹老臣們也紛紛站出來附議。
陳叔陵絲毫不怕,笑道:“我哪敢懷疑顧博士的人品,我擔心的是萬一博士看錯了呢?畢竟時隔二十多年,如何就能斷定?”
顧野王面色稍解,仍是說:“老臣不會看錯!”
“敢問博士可還有舊時高琦的書信佐證?”
顧野王愣了下,甩袖道:“京中幾經戰火,我多次外出避難,高琦的書信早就磨滅了。”
陳叔陵愈加肆無忌憚,遍問群臣:“朝中諸位除了顧博士,還有誰認得高琦的字?”
殿中諸臣無人應答。高琦當年隻是三千太學生中普通一員,并無顯名,而且改朝換代已久,朝中也無其筆墨存世。
“徐仆射認得嗎?”陳叔陵略帶挑釁地問。
徐陵氣呼呼道:“不認識。”
陳叔陵轉而看向周弘正,後者索性背過身沒有理會。
陳叔陵見此情形,愈加猖狂道:“難道滿朝上下除了顧博士,竟無人可以佐證?”
顧野王打定主意,橫下心正要說話,周弘正忽然轉身面對陳帝道:“還有一人認得高琦字迹。”
陳帝原本放松的面色凝重起來,沉聲問道:“何人?”
朝堂一時安靜下來,甚至靜得可怕。深知内情的臣子們都為國子祭酒捏了把汗,而有意撥弄是非的始興王表情怪異,急盼周弘正說話。
一向不畏權貴,敢逆龍鱗的尚書左仆射徐陵搶在周弘正前面道:“可将碑文送至顯陽宮,呈請皇後明鑒。”
大殿立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陳叔陵卻難掩興奮之色。他退回班列,雙手執笏,不時擡起眼皮觀察禦座上的皇帝。
陳帝沒有說話,與徐陵四目相對,心中升起一叢怒火,卻很快在左仆射毫無畏懼的目光中敗下陣來。他轉而看向率先挺身而出的周弘正。
周弘正一言既出,隻得繼續禀奏:“皇後年少時曾與高琦通書信,應能斷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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