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轲告訴父親,他和外面的同伴制造了一場亂局,隻要打開牢房的門,他們就能逃出去。胡承載則表示,除非朝廷免除他的罪責,否則他不會以逃犯的身份離開。
胡轲則認為,他們父子倆在山村裡過得好好的,卻突然被一幫人定上了毫不相幹的罪名,蒙受了不白之冤。他認為,當此之時,唯有自保才是上上之選。
胡轲摸索到了鎖芯,隻要再給他片刻的功夫,這把鎖一定能打開。胡承載則用手死死地拽着牢房的門,語氣堅定地表示,他一生行的正直,不能因為刀劍加身就背棄一生的意志。
胡轲終于摸到了最後的機關,随着他的右手将銅棍向上一挑,鎖子被打開。他慌忙地扒拉着鎖鍊,走進了牢房裡面。
然而,當他跪倒在父親面前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不能接受的現實:父親的雙腿已經開始發黑潰爛,腳腕以下的部分已經沒有了一點溫度,全部壞死掉了。
胡轲心裡的仇恨一下子激了上來,他開始謀劃着如何才能拿下毛骧這狗賊的性命。他甚至有一種沖動,想要趁亂趕到毛骧的牢房裡,一刀刺進他的心髒。
然而,就在胡轲怒火中燒的時候,趙仵作走了過來,幽幽地告訴他,他父親的腿變成這副模樣,并不完全是因為被審問的緣故。胡轲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趙仵作,趙仵作則尴尬地笑了笑,然後直接看向了胡承載。
趙仵作走進牢房,将火把放在牆角,火把的光芒照亮了這個常年不見陽光的牢房,使得牢房内顯得如同塗了一層紅漆。胡轲老爹可能已經很久沒有接觸過如此明亮的光線,火把的光芒讓他感到刺眼,不由得緊閉雙眼。
趙仵作詢問胡轲老爹是否在滁州鄉下時就患有消渴症。胡轲老爹回答說,他以前确實有這樣的毛病,雙腳食指時常麻木無感,後來進入诏獄後,病情逐漸惡化,開始出現潰爛。
胡轲心裡明白,父親的雙腿在短時間内潰爛,根源在于糖尿病。盡管如此,他對毛骧的仇恨并未減少,反而更加熾烈。糖尿病是一種慢性病,如果父親在老家修養,即使沒有特效藥,隻要在生活習慣上控制,病情就能得到緩解。但被關進诏獄後,這些都變得不切實際。
胡轲老爹的眼角流出了兩滴淚水,這并非懊悔,而是被火光所緻。胡轲心裡明白,父親雙腿的潰爛,根源在于糖尿病。糖尿病是一種慢性病,如果父親在老家修養,即使這個時代沒有特效藥,隻要在生活習慣上控制,病情就能得到緩解。但被關進诏獄後,這些都變得不切實際。
胡轲老爹的眼角擠出了兩滴淚水,這倒不是他在懊悔什麼,而單純就是被方才的火光的。胡轲心裡也明白了一些。自己父親雙腿能在短時間之内就潰爛成這副模樣,根子還在糖尿病上。
胡轲老爹接着說,消渴症最忌諱作息不規律,诏獄地下二層裡暗不見日且極為嘈雜的環境,使得人根本分不清楚白日還是黑夜。加上突然被人扣上罪名,即使平日裡光明磊落、行事正直,心裡也難免會有壓力。胡轲也能想象得到,在過去這段時間裡,自己這個小人物都遭遇到了毛骧數次提審,更不用說父親這個被冠以胡惟庸親弟弟名号的中年人,更是毛骧重點審問的對象之一。
胡轲老爹的身體本來就因為消渴之症而垮了,這時候在諸般大刑之下又如何能繼續熬得下去?胡轲看向趙仵作的眼神變得極為不友善,甚至有一種要沖過來将趙仵作生吞活剝的沖動。
胡轲質問趙仵作,是否想在這裡替毛骧開脫。趙仵作回應說,希望毛骧去死的人遠不止胡轲一個,他對毛骧的仇恨一點不比胡轲少。趙仵作坦言,僅憑胡轲給毛骧講的那個假故事,根本無法讓心思缜密的毛骧上當。如果不是他們一群人替胡轲完善了計劃,毛骧也不可能在朝堂上直接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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