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日頭漸高,日晷的影子指向午時。
水月洞天其實是有很多個洞穴連接的,隻是石壁裡早就暗暗設下了結界,隻要裡面的人觸發結界,洞穴之間能夠互不打擾。
這裡有個拐角,把原本的一個分成了一大一小的兩間。
稍大的洞穴,正中心前後盤腿坐着的是唐星翼和亂羽。
天煞和斬浪這兩柄主色漆黑的長劍一左一右立在兩人身側。
亂羽兩手作掌,抵在唐星翼後肩。
稍小的那一間裡,此刻聚在一起的是方才在偏殿議事的幾位。
宋靈雪還算鎮定地說完了事件經過,這時候坐在角落,手裡捧着兄長備好的溫水。
隻是時不時用餘光去看那個拐角。
“這也算是有證據了。”宋翎風下了結論。
洛笙沉思片刻,道:“她既能将事情做得這樣絕,隻怕現下已不在山上。雖有證據,卻難做到人贓并獲了。”
“可那蔣黎黎下了山便是雲陽郡主,要抓她也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孫慕清終于将思維轉過彎來,也參與了分析,“難道放任她為非作歹卻不付出代價嗎?”
“抓,當然要抓。”笙姑娘面上嚴肅,竟然有了幾分葉少主的處事作風,“不過,眼下有一件更為緊要的事情要做。”
她垂眸輕輕一歎,邁了步子去向那一直倚在洞口的張知澍作揖:“張小将軍。”
張知澍好像料到她會對自己開口,站直了身子也還一個揖禮。
“在下想請張小将軍幫一個忙。”洛笙倒是和葉添一般也不跟他客氣,“聽聞何求谷谷主疼愛女兒,安冰婳身份特殊,消息尚未走漏,還請張小将軍替在下去一趟何求谷。”
一旁的淩司牧聞言大驚。這意思不就是拿他表兄去擋何求谷的罵聲嗎!
張知澍還是那副冰山面孔:“姑娘不願幫我的忙,又怎知我會幫姑娘的忙?”
洛笙心知他所言是指暑期時京都談知節一事,到了眼下卻仍不願松口,隻是态度緩和了些:“張小将軍所言之事恕在下無能為力……在下隻知——如今的仙門要派人去何求谷,沒有人比張小将軍更合适。”
張知澍是将門之後,加之個性原因,氣勢上也不輸葉添分毫。若是他去,縱使安懷愁喪女之痛變作天大的怨氣怒氣,礙于官家顔面也不能拿他如何。
張小将軍沉默半晌,再一次回一個揖禮:“我替主子向姑娘讨一個人情。”
洛笙垂眸應下。
張知澍便也接了這燙手山芋,告了辭去準備登門何求谷的事宜。
淩司牧知曉這樣大的事分攤到每個人都有任務,自己此番定然不能跟着表兄,但仍是目送他直到拐角。
沒想到笙姑娘下一個叫的就是他。
“淩小世子,”洛笙擡手又是一個揖禮,“仙門子弟多數還不知事情原委,勞煩淩小世子将消息散播出去,務必向所有人澄清不是尹姑娘所為。”
淩司牧被她這話說得一愣:“所有人?”
“所有人。”洛笙頓了頓,“尹姑娘這些年為鏡花水月付出不少,人間有句俗話叫‘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眼下她身中蔣黎黎所下之毒,尚不知情況……無論如何,仙門必不能使其蒙冤。我雖不清楚師父和懷柟鋪祁藥師有何恩怨,卻也不想因為此事雙方再度交惡。”
“明白。”淩司牧點了點頭,轉身離開。
洛笙又看向宋翎風和孫慕清,正要開口,卻聽得裡面的洞穴傳來聲音。
“唐熙然!你配得上‘公子’之稱嗎!劍可不是用來對着我的!”
是亂羽的聲音。
還有兵刃劃開秋風的雜音。
孫慕清大叫不好:“該不是打起來了吧!”
幾人連忙朝裡面去。
剛進這寬敞的洞府,他們卻一時邁不動步子。
隻見唐星翼兩眼泛紅,握着天煞長劍刺向亂羽。
亂羽雖素來和他親近,卻也不傻傻的隻知道喊話,自然閃身輕松躲開。
他手裡的斬浪和天煞一樣裹着黑色霧氣,仔細一瞧看得出兩股力量正暗中争鬥。
再看唐星翼,雖然劍尖一直指的是亂羽,但時不時也會皺着眉,眼裡的血紅忽明忽暗。
書生一手握劍,另一手卻時不時想攔。
像是自己在同自己争搶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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