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南街口進入縣城二、三百米就到了葉縣體育場入口。入口一一既無門樓也無标志還無成形的路面,隻是在街道兩棟舊樓房之間,留着一個十來米寬的空地與裡面體育場相連一一這就是縣體育場的入口。入口也是出口,這片空地是進出體育場的唯一通道。
青工M和小金走至出入口處待左轉進體育場時,正好碰見對面六七個在本車間實習的湖北青工從城内方向右轉進體育場。他們中高個結實、臉龐清秀、頭發烏黑的小葉,早兩天還與青工M探讨過車間團組織的作用,青工M便向他揮手緻意。然後,幾人相互打着招呼一起走進體育場。
此時天色已暗。10步開外的小周、小龍幾人裹在人群裡往操場裡面電影銀幕前疾行……突然,前面人群一片混亂,并似乎有人喊:“砍人啦!用刀砍人啦!”,青工M一愣!前方一群人先後朝自己迎面跑來。來至近處,隻見何雲手上握着把刀,小龍在其左側,兩人狂奔而至。
後面十幾個湖北青年邊指着他倆,邊大聲用湖北方言喊青工M身邊的湖北實習生:“小葉!快逮住他倆個狗日的…”。何雲見前面青工M身邊有幾個湖北青工已堵住自己,一個右轉,順勢扔下刀,加速沒入到看電影的人群之中去了。而小龍被前堵後追的湖北青工逮住,即刻劈頭蓋臉地遭受一頓拳打腳踢…。
青工M趕忙上前邊拉址開拳打腳踢的幾個人,邊問:怎麼回事?…怎麼回事?…這幾人喘着粗氣:他用刀砍了胡小北的頭!抱着頭縮成一團的小龍顫聲說:不是我砍的!…不是我!…小葉忙問圍着小龍的幾個湖北青工:小北呢?小北在哪?有湖北青工回道:小北在這裡!
青工M循着聲音看到幾個人攙扶着那個叫"小北"的慢慢移行過來,隻見他右臉、右邊衣領、衣服及袖子上到處血迹斑斑。青工M忙朝小葉說:你們趕快把他送醫院!醫院在出口左邊!
那邊小葉帶幾人送小北去醫院,這邊圍着小龍的幾個人用腳踢着小龍說:他怎麼辦?還有一個跑啦!可能是看到已有兩個民警走來,周邊看熱鬧的葉縣老鄉中有人喊到:送公安局!還有人大聲說:用刀砍人這還了得,我們攸縣街上從來沒發生過!
這時,兩位中年民警擠進人堆,制止住幾個還在腳踢小龍的幾人,問清了情況後便從地上拽起小龍走了……
當晚,青工M和小金一起回到單身宿舍小周、小杜的寝室。從小杜處了解到何雲是帶着刀去縣城的,青工M問小金:何雲今晚要去砍人你知道嗎?小金:他沒告訴我這回事,他身上帶了刀我根本不清楚。
青工M責問小杜:何雲帶着刀,你為什麼不制止?小杜:我問了他,看個電影帶着刀幹什麼?何雲講,若在縣城看到那個湖北佬,我要砍他幾刀。他要去為我報仇,我怎好說他!…
青工M一陣無語。等到11點多還不見何雲回寝室,青工M與小金便進廠區回他們自己的宿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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