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機票在下午,正好是《烽火之唱》的首播日。正常的話,回國時正好能觀看節目。航班晚點了一個多小時。海客是無所謂,甯火卻自己辦了退票。海客吹胡子瞪眼,說:&ldo;你幹嘛啊?做事情之前能不能和經紀人好好商量?&rdo;甯火說,&ldo;我明天回。&rdo;他向來我行我素,有這句解釋算厚道了。&ldo;為什麼?&rdo;海客氣急了。甯火心不在焉地看手機,&ldo;回國太晚了。&rdo;&ldo;不晚啊,九點。&rdo;海客頓了一下,&ldo;你是不是在島上早睡慣了?&rdo;甯火沒有回答,隻說:&ldo;你和教練先走。&rdo;&ldo;……&rdo;海客再猜原因,&ldo;你不是突然喜歡上了隐士的生活吧?&rdo;甯火沒理海客了,找了位置坐下。海客看了教練一眼,&ldo;我覺得我要買份高額意外險,遲早要氣死。這小子太難帶了。&rdo;教練問:&ldo;你帶了幾個藝人?&rdo;&ldo;就一個。&rdo;海客向甯火揮手,&ldo;你自己小心啊?我先登機了。&rdo;甯火終于有時間,将這幾天江飛白的事件仔細回顧一遍。底下評論洶湧如潮,全是蔡辛秋的粉絲。他注冊了一個小号,在底下回複。鳥生蛋雀拉屎:江飛白比蔡辛秋彈奏好一萬倍,蔡辛秋給江飛白提鞋都不配。他又去了《烽火之唱》的官博,把黃一衍的海報下載了,仔細觀賞。果然,真人更好看。到了七點,甯火先去吃晚飯。一邊吃,一邊頻繁地看表。也不知道嘴裡嚼的是什麼味道。冬陰功湯,喝成了爛糊白菜味。吃完了飯,甯火在視頻app注冊了一個id。恨不得一秒就到八點整。從五十五分開始,甯火戴上了耳機。一會兒左腿翹右腿,一會兒右腿翹左腿。終于到了首播時間。江飛白不是玟誘惑多了。行雲流水的鋼琴聲過後,黃一衍撥動了故事純屬虛構由于抄襲的污名,江飛白的這首歌,在觀衆部分拿的分數不高,不過,評委意外地給出了不錯的分數。六個歌手,她排第五。其實就是倒數第二。名次隻代表當下,何況這是首場而已。就算是總決賽,無論選秀或比賽,多得是冠軍銷聲匿迹,季軍大紅大紫的現象。一個人,具備與衆不同的特質,名聲才能更長遠。就好比,黃有二三,如招妖幡。其實,還有前一句:黃門一姐,殺人盈野。多少家長這樣教育孩子,&ldo;不好好念書,就被黃一二三吃掉!&rdo;成績好的,不一定人盡皆知,但是黃家三姐弟遠近聞名,哪怕沒見過,也一定聽說過。因此,網絡暴力再兇猛,邬山鎮的人也隻敢在網上爆料,自家吐槽。誰都沒膽子跑黃家門前吐口水。這就叫知名度。換作粉絲的說法,這才是出圈。甯火的辨識度高,黃一衍也不低。她從外表到氣質,都走在特立獨行的道路上。特立獨行不可怕,麻煩的是從衆派舉起放大鏡審視你,将你與大衆違和的特質定罪。可人類的引力又如此有趣。能趕跑一群人,也能聚集一群人。江飛白的評論下,漸漸有了不一樣的聲音。一個音樂系學生從技術上分析江飛白和蔡辛秋的演奏水平。黃一衍那首在日日車錄制的歌,雖然加上了歌詞,但她仍然起名《無詞歌》。學生抛開了抄襲的因素,細扒《無詞歌》和《與君道》,得出結論:前者的節奏感,後者難以追趕。一時跌落谷底又如何?才華可以被模仿,卻永遠不可複制。這是黃一衍敢于沖在風口浪尖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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