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隻是為了減輕心裡的負罪感,李太後也已經很自然地把皇帝中風的原因歸結于鄭夢境“蠱害”。
他們家的結局,自然是極為悲慘的。
但如今能抄出來這麼多銀子,也說明了鄭家因為鄭夢境受寵這麼多年有多麼“善于斂财”。
對于朱常洛來說,卻是意外收獲。
得到了田義的肯定回答,朱常洛有些唏噓地問田義:“聽陳矩說,張江陵昔年隻被抄出來不到十萬兩。”
“……是。”
“依例該入贓罰庫?”
“自然。”
朱常洛興起之下,又問了田義一些過去的典故,更加感到心情複雜。
張居正在大明是什麼地位?說一不二那麼多年,十萬兩的家财對他來說着實算不得什麼。
與他勉強算同一時代的人物裡,嚴嵩這個奸臣抄家時僅金銀就三百多萬兩。而清流名臣徐階就更不用說了,田土二十餘萬畝,估算一下徐家的資産可能高達三四千萬兩。
明初設諸庫,雖各有分屬,但其實都是為皇家服務的“内庫”。贓罰庫名義上是戶部名下,但也是内庫其一,如今的具體管理由内臣在管。皇權插手得少的,也就是太倉等庫罷了。
所謂國庫空虛,往往隻是指太倉等庫入不敷出,所以文臣經常奏請内帑“轉移支付”。
而皇帝的内庫這邊,先有田義所說的四百多萬兩存銀,如今又要多出一大筆。
抄家還是富皇啊,老爹也不能說完全沒留“遺産”。
朱常洛的心有點熱,然後趕緊克制住了:要可持續性殺豬過年。
現在的問題是:“國庫空虛”,鄭家那兩百多萬兩銀子會被文臣們盯上的。
本來就缺錢,也許很快就會有試探,嗣君是不是一個“體恤國情”的明君。
過渡期矛盾還不尖銳,來不及為荷包變鼓而喜悅,朱常洛要做好明年與群臣正面剛的準備。
讓田義去把這幾天齋居祭祀期間的新進奏疏搬來,朱常洛又震驚了:“四天,這麼多?”
“計一千一百二十七本。”田義眼裡有些笑意,“臣已按殿下所說的,編好了碼。眼下,新呈入的先按殿下說的紀要,過去的也在日夜謄寫。”
“……”朱常洛很無語,“過去也這樣多嗎?”
田義眼裡笑意更濃:“幾樁善政傳到外廷,群臣自然多了些踴躍,紛紛上本言事。比過去,是多了不少。臣若記得沒錯,太祖他老人家曾在八日内批閱了一千六百六十本,處置三千三百又九十一事。”
朱常洛不由得看向了他:你行,你是專業的,把大明最高記錄擺我面前什麼意思?
現在的意思是,這四天的奏疏數量超過朱元璋那時候四天的量了。
但朱常洛情況都沒摸清楚,被這些文臣渾水摸魚怎麼辦?
“慢慢看吧。”朱常洛低下頭下看這幾天的《每日奏疏言事彙總紀要》,“還有沒有不是呈奏上來的事?”
“有三件。”
“講。”
“趙閣老有密揭,臣還不知其事,殿下可啟覽。”
朱常洛擡起了頭:“密揭?”
田義遞給了他:“密揭隻達禦前,臣也不能先看。”
朱常洛的目光看了過去,那是閣臣用的專門小素揭帖,長六寸五分,寬二寸五分。
斜折内封,封了文淵閣銀印,外面也沒有像其他奏疏一樣寫“某某事疏”,隻寫了“臣趙志臯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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