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顧雲澤落子的刹那,棋盤上蓦然閃過一道光亮,整個棋盤抖動不已,黑子白子齊齊震顫,皆散發着微弱的光芒。
“莫非,碰巧成了?”
顧雲澤雙眸微微睜大少許。
一旁的玄蛇卻是微微一歎。
“第一次失敗了。”
許久,待棋盤不再震顫,光芒已然消逝,顧雲澤垂眸看去,隻見先前落子的位置變得空空如也,整個棋局,仿佛又回到了先前的狀态。
殘局待破。
“這?”
顧雲澤嘴巴微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直到無意中看到玄蛇眼中全無異色,好似事先知道一般,他才明白,自己并沒有賭赢。
“繼續吧。”
玄蛇口中吐出三個字。
顧雲澤一怔,旋即輕輕歎氣,甩了甩腦袋,兩指伸入木盒之中再次撚起一枚棋子,觸感滑膩而冰涼。
這次,他不再猶豫,目光落在棋盤上,旋即直接選擇棋盤邊最緣,靠近黑子的一處位置,啪的一聲,兩指輕放,果斷落子。
棋盤震顫,光芒亮起。
還是失敗了!
顧雲澤再次撚起一枚棋子,選擇下方的一處位置放下,然而還是失敗了,來不及反應和下出第二子,棋盤便再次恢複原狀。
又撚一子,落下,失敗!撚子,落,失敗!如此反複了足足二十四七次,仍舊沒有成功,他坐在地上,看着棋盤愣了好一會。
連第一步他都耽擱了這麼久還沒有成功,更何況之後還可能有的第二子,第三子……一時間,他有些想要放棄了。
寶物固然好,但自己實在無能為力。或許可以像玄蛇說的那般,找一個棋道高人破局?
“還能下?”
顧雲澤微微一怔,棋盤複原後,并沒有抗拒他的落子,于是他心中暗想,難道沒有次數限制不成?
念及至此,他又撚起一子,隻是這次,他不是再任憑運氣,而是要一處一處的試!直到試出正确位置!
玄蛇低垂的腦袋猛然豎了起來,它看着這一幕有些發懵,這怎麼,無限次數?先前它嘗試了三遍,都失敗了,隻以為自己天分不夠,所以便不再繼續,上岸搖人。
誰承想?這,考驗的不是棋道,而是毅力,道心不成?蛇眸中透露着懊悔之色。
落子,敗!落子,敗!落子……
顧雲澤的神色變得瘋狂,瞳孔隐隐泛着一絲紅芒,棋盤之上,從左到右,從上至下,他挨個落子,隻為數一個正确位置。
終于,隻剩下最後一子。
修長的手指止不住的發顫,食指拇指銜着一枚白子,很是不穩的落在了棋盤上,最右下角的一處,那是最後一點。
顧雲澤眼中泛着光澤。
玄蛇揚起的腦袋也湊近了幾分,空氣中,隻有兩者急促的呼吸聲在回蕩着。
啪——
落子,一道光芒亮起,格外的刺眼,一人一蛇卻瞪大了雙眸,片刻也不敢眨。
不久,光芒消失,露出一副棋局,殘局依舊是最開始的那般情形,隻子未動。顧雲澤腦海已将這副棋局烙印在腦海的深處,條件反射的僵住了身軀。
還是,失敗了……
玄蛇直立的蛇軀軟倒在地,像是被抽幹了精氣,呼吸也很微弱。
顧雲澤靜靜的望着,沒有動作。
俄頃,他再次撚出一子,放于棋盤,光亮,棋盤複原。
“呵呵!”
他冷冷一笑,心中沒有憤怒,反而冷靜異常,他吐出一口濁氣,兩腿緩緩伸直,整個身子站了起來。
身軀下傾,兩手探出,分别抓住了棋盤沿的兩側,而後,用力一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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