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魚感到危險,想要松口卻已經晚了。
顧雲澤法力盡展,丹田、百骸、經絡,法力一點點地被輸送,寬大的袖袍鼓動不已,左手艱難地擡起,猛的發力,将妖魚抛向了半空,随即右臂手腕軸動,銀白長槍蓦然遞出!
失去了着力點的妖魚,恍若砧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隻能撲哧幾下尾巴,掙紮卻毫無作用,而顧雲澤,便是刀俎,執刀人。
槍尖鋒芒身露,即便不如當日和顧凡塵一戰時那般強,但也足以讓尋常煉氣九層修士竭力抵擋,甚至一個不留意…都可能重傷!
戳到要害,便是身死的結局!
噗嗤——
白芒從魚腹而出,魚脊而出,戳了個猩紅的窟窿,将其整個身子貫穿!血液噴灑,渾濁的水被染的血紅,猶如血色煉獄……
岸上的族人瞪着眼睛,面露疑惑,似乎在問:煉氣八層的妖魚,就這麼被殺了?
結果很明确,的确如此。
顧雲溫瞳孔驟縮,粗糙的大手攥緊到發青,因為他終于想起了那把槍,他曾經在哪裡見過,十多年前,他曾見上任族長出手和一位築基強者鬥法之時,所用靈兵亦是這把銀白色的長槍。
中品法器,整個襄陽也難尋。也非刀劍之類尤為常見的靈兵,幾乎做不得假。
後來,他刻意了解後才清楚,這把槍從許久之前某位族長開始,便被傳承了下來,之後的歲月中,慢慢被視為隻有族長才能執有的靈兵,由此可見,這位澤道友的身份不言而喻了。
眼睛悄咪咪的打量四周,見得别人并無異常,雖不知道族長為何隐藏身份,但既然族長不打算暴露身份,那他也沒必要說出去。
正巧借此機會,去族中打探一番,族長是否離開青峰山了。
“傳聞當任族長因父母早亡而厭惡鬥法、修煉一道,投身于族中各種雜事、瑣事,當時我還深信不疑,可如今看來,此言皆是屁話,散播者居心叵測!族長…實乃人中之龍也!”
顧雲溫心中默念,看向身旁拽着自己袖口的丫頭,和躲在他身後的小胖子,以及面色有些泛白的顧山海,搖頭微沉,悠悠一歎:“若有機會,當與此等人傑好好交往一番。”
不等幾個後輩明悟他話中深意,便繼而轉頭,兩手不自覺的合在一起,極為認真的看着靈田之中的一道身影。
白衣執白槍!
此刻的妖魚幾乎沒了氣息,渾厚的法力雛形槍意進入魚軀,将它的五髒六腑攪了個天翻地覆,血液滋滋直流,外傷可療,内傷難醫,除非有醉心于醫道的修士或者一顆療傷聖丹,否則必死無疑!
啪!
顧雲澤橫槍一甩,将妖魚碩大的身軀甩向岸邊,轟隆一聲震的灰塵賤了兩丈高,震的衆人接連後退,抱着驚異的目光看向那條妖魚。
好強!
他們艱難的看向顧雲澤,隻覺得這人氣場威壓頗重,氣息深不可測,甚至不比族中的一些核心族老弱!
先前,以長輩目光審視此人,後來以平輩目光重視此人,而現在,以晚輩之禮敬畏此人!
唯有顧山海攥着拳,噘着嘴,眸中彙聚着不服和絕望兩種矛盾的情緒,他在心中默念:我到了這個修為,必将比他更強,絕對!
“族…澤道友,敢問這條妖魚該如何處置?”顧雲溫小步上前,略帶尊意的拱手詢問,其他人見狀,皆紛紛拱手行禮,既是詢問,也是感謝救命之恩。
“如果賣的話,大概能賣多少靈石?”
顧雲澤摸索着下巴,雙腳已踏入水中,方才一戰,他動用了銀月和雛形槍意,可以說和全力出手無異,體内的法力已經損耗了大半。
如今整個身體趨于放松,吸納靈氣,恢複法力,這些時日他修煉的時間居多,靈石損耗是一個大數目,如今乾坤袋中,隻剩下了不到三十塊,實屬有點捉襟見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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