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工正是持明族匠人,由他起手,四周的匠人們也後知後覺,皆都開始用出了自家的血脈傳承之力。
一時間,工造司龍吟陣陣,時而又有野獸的低鳴。
而仙舟人工匠,有着強大的續航能力,每一下揮錘,都用盡自己的全力。
豐饒的詛咒讓他們隐隐斷裂的肌肉在頃刻間恢複原狀。
這讓他們肆無忌憚地揮霍自己的身體。
每個人,都在拼命,為了那稀少的名額。
過了一會兒,白珩甚至聞到了些許血腥味。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場中方針。
其中有個别人祭出了自己的精血,想要強化自己的渾心。
“這也太拼了。”
“百冶大煉數百年才有一次,大多數仙舟民恐怕一生也隻能等到這一次。”
後面的話景元沒說。
僅有一次,能選出的又都是工造司當代頂尖中的頂尖匠人。
如果不窮盡所有拼上一切,那麼遑論得到名次,就是自己日後回憶起來也會追悔莫及。
“可是他們這麼拼,萬一傷着身子怎麼辦?”
白珩下意識地問道。
然而她話音剛落,就有一位工匠氣血消耗過多,支撐不住後續費力的鍛造,猛然吐出一口血,倒了下去。
負責現場的雲騎軍立刻就過去,丹鼎司丹士搭脈測了一番,朝台上搖了搖頭。
“八号!淘汰!”
場外衆人一片嘩然,悄無聲息地,小心翼翼地,離裴黎三人又遠了一些。
白珩也很無奈,欲哭無淚地捂住自己的嘴。
而此刻,又一位的淘汰并沒有影響到其他匠人的比試,反而讓他們更加賣力了。
在一衆流光溢彩的鍛造桌旁,應星的一桌就顯得異常普通。
“诶,那個短生種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就純打鐵啊。”
“短生種嘛,又沒有我們這種古老傳承,所以才說就算天資卓絕,又有名師指點,但上限也就那樣。”
“可惜了,我看那應星小哥底盤穩當,功底紮實異常。若是能活的久一些,恐怕真的能改變些什麼。”
紛雜的議論并沒有抑制什麼,白珩有些憤恨地看着他們。
鑒于她名聲在外的因果律武器,吓得幾人又遠離了幾步。
但是應星似乎聽不到一般,依然維持着自己的節奏。
他仍舊是一錘一錘地落下,一刻不停。
桌上的這些鐵塊都不過是凡鐵,自是不能像鑲嵌天河劍一般用盡猛烈攻勢。
否則,物極必反,恐怕反而會得不償失。
所以應星隻是踏踏實實地,用盡最純粹的鍛造技法,打造着一個個零件配件。
白珩等人看得緊張,忽然又聽到有人喊道“成了!”。
那是一位狐人工正,一向與霄工正不相上下。
他将手中工造渾心提交上去。
老工匠拿着放大鏡仔仔細細看了一圈,點了點頭。
“一号!望舒!合格!”
望舒工正松了一口氣,走到一旁靜待結束。
第一位和第二位之間差距的時間太過漫長,就連不懂鍛造的白珩和裴黎都明白了第一位為了想拿分用的手段有多離譜。
那工造渾心隻怕是一捏就碎吧。
望舒率先完成,不久後,他的老對手霄工正也完成了。
當霄工正的工造渾心通過測試後來到望舒身邊時,二人相視一笑。
“你很看好那小子?”
望舒挑了挑眉,用下巴點了點在末位樸實無華地鍛造着的應星。
“懷炎高徒,你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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