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黃洪坤道:“他喘着粗氣,眼神帶着憤怒盯着那個人的背影,一動不動!”
“靜怡,你認為呢?”陳寒看着黃靜怡。
“他眉心緊皺,牙關緊咬!”
陳寒點點頭:“不錯,你們都觀察的很仔細!不過,一個人體現在臉部的表情,叫做微表情。而微表情,總共有六種,快樂、悲傷、驚訝、厭惡、恐懼、憤怒。等回去後,我再教你們怎麼觀察一個人的微表情,判斷他的心理活動。還有,從一個人的身體動作,結合微表情,你能發現那個人對你的态度。就像洪波剛才說的,石匠拿錘子的手在不停地抖動,這就是肢體動作,結合他的臉部、眼神等微表情,你們是不是發現那個石匠處在了暴怒的邊沿?如果我們不過去的話,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你們說會不會打起來?所以,這也是觀察入微!”
“公子,你居然懂得這麼多?”黃靜怡問道。
陳寒笑了笑:“想不想學?”
“當然想學啊!”黃洪坤歡喜地叫着:“跟着公子能學到很多東西呢,比夫子有趣多了!”
大家忽然不做聲了,都想起了夫子,想起了那個拿着滿是包漿黝黑戒尺、神情嚴肅的老人。
一家子五口人,就那麼給洪水沖走了,村民給修建的衣冠冢,衣冠都沒有,隻有一個孩子曾經得到老夫子的一本泛黃的書。
三個人,都沒有去過縣城,陳寒也想去看看縣城新建的怎麼樣了。
夜晚,夜宿在破廟裡了。黃洪波拿出火折子,黃洪坤找來了一些亂草,點燃了。
陳寒看了看破廟,問道:“如果有人要sha你,他會從哪裡進來?”
“門、兩個窗!”三個人答道。
陳寒點點頭,繼續問道:“如果是有人提前埋伏呢?”
“自然是菩薩像肩頭或是後面!”
“還有門後!”黃靜怡補充道。
限于破廟不大,空間狹小,他們的回答自然沒有問題。但陳寒之所以還要問貌似很明顯的問題,就是要讓他們随時提高警惕。
“如果,有sha手要sha你們,從門口進來,誰會首當其沖?”
黃洪波摸摸腦袋:“公子,是我!”
“為什麼?”陳寒問道。
“因為我正對着門啊!”黃洪波道。
陳寒看了看黃靜怡和黃洪坤:“你倆也這樣認為的?”
“公子,會不會有這種情況!”黃靜怡道:“你看,既然小波哥哥對着門,那麼有可能在sha手沒來得及動手的時候,小波哥哥就首先發現了兇手,所以小波哥哥有時間反應和應對,如果我是sha手的話,可能要對小坤哥哥下手了!”
陳寒哈哈大笑:“不錯!不過,答案也對也不對。為什麼這麼說呢?主要是看sha手的實力。不過,如果真有sha手要針對你們的話,你們肯定會安排人放哨,這樣便于提前預警……”
“你們現在才開始學,以後要學的東西很多,我會根據你們學習的進度來安排。”
随着水位下降,縣城自然從水裡冒出來。但是這個時代的城牆都是土牆,所以在上次的水淹中大面積毀了,而陳寒也從城牆上面兩個嶄新的石匾上,能清晰地看出“北門”兩個篆體字,有些城廓還沒有修建完畢,縣衙征用了民夫修築城牆。
進了北門,陳寒便道:“分為兩組,一組向東,一組向西,把縣城裡有多少家餐館、酒樓、客棧等店鋪記下來,做得隐蔽點,别被人發覺了。”
黃洪波道:“小坤,我們一組!”
黃洪坤被初到縣城的喜悅感、新奇感所代替,自然沒有問題:“好啊,小波哥哥!咦,怎麼不走啊?”
黃洪波看着陳寒,撓着後腦勺,呵呵笑着:“公子,那個……”
陳寒掏出一顆碎銀子遞過去,黃洪波伸手就拿,陳寒将銀子收回來,問道:“如果你出了事,而我經過你面前,你會向我求救嗎?”
“不會!”黃洪波搖搖頭:“靜琳姐姐教過的,寡不敵衆時,不能輕易地求救。而公子經過我們身邊,自然也能知道我們出了問題,也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們的。如果當時我們求救的話,極有可能連報信的人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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