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明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那就不做同性戀。”
季長白把他嘴巴咬出血印來,要他不許再這麼說,“那我就不當這大學教授。”
顧明笑得很幸福的樣子,可心底有個聲音大到他已經沒有辦法忽視了。
你應該要離開了,你們這麼不般配。
你明明什麼都知道,還要賴在他身邊做什麼呢?
你不能再為他做什麼了,甚至還是他未來道路上的阻礙,他甚至不再需要你的陪伴。
最終答辯之後,季長白就再也沒有見過顧明。
他隻收到一個包裹,沒有說明,裡面有個u盤,裡面全是他跟謝晗。
他當場崩潰在宿舍。
本來已經說好的一起創業,甚至說服了他性格極端糟糕的導師當技術顧問,不了了之。
不過那糟老頭子也滿意得很。
因為季長白決定留校,還跟謝晗徹底分手。
他說顧明希望他當大學老師,希望他桃李滿天下,希望他功德圓滿,下輩子平平安安。
最重要的是,萬一顧明心疼他,回來這裡,依然能找到他。
季長白對未來最糟糕的設想裡,也要有顧明在身邊,親人還是愛人都可以,老了的時候摻着彼此的手去釣魚,在同一個葡萄藤下面曬午覺。
現在他把顧明弄丢了,未來的樣子都失去了色彩,他不想自己去,就在原地等着。
謝晗的甜言蜜語都變了味道,脫去背德感之後,他再沒有當初的悸動。
謝晗不願接受這一切,在他習慣了每周固定的幾晚長白不回宿舍,習慣了他被一個電話輕易叫走身邊,習慣了他身上不時出現的别人的印記。
但他不願接受被從他身邊徹底驅逐。
他以前真的以為有一天可以徹底取代顧明在季長白心中的位置。
他想象着有一天季長白也會因為思念他,醉倒在冬夜,為他輾轉反側,為他難眠。
他們做一對永遠的愛侶。
這些都不會出現。
他隻能在無數個夜裡,等一個不願意回家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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