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興全身套在一件連體灰布棉服裡,穿成這樣,起初他還有些難為情。這不像普通的袍子,而是從腰往下分開兩條褲腿,外面也不再加件罩袍了。一根皮帶插在腰間,更是利落貼身,方便活動。前後看了一圈,四周做活兒的全都穿成這個樣子。也就稍微釋然了,以自己的帥勁兒,穿啥還不是個衣服樣闆兒?!就是可惜了原來的那身行頭,連那件趁手的馬甲也讓人給收了去。就是吧,老覺得這身穿戴,在哪兒見過類似的!哦,對呀,就王娘子那家造船塢。衛興晃了兩下大腦袋,搞不清二者之間是否有聯系。
周圍的機器轟鳴聲打斷了他的思緒。婉婉不得不提高音調,聲音中不見之前的嬌柔,與曾經樓上的那風情萬種的藝妓判若兩人。隻聽她道:“衛工,你就先在這兒看看,不懂的就問李班頭。李班頭,老衛新來,人家之前就很有一把刷子。那我可把人擱你這兒了,勞煩您多照應一下。我還有别的事,就先走一步了。”說着朝李班頭和衛興一抱拳,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衛興盯着那台發出巨大噪音的機器。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内行看門道。他對工程機械上的事向來不隻是看個熱鬧。這不,兩三句話,這問到點兒上。老李班頭也不得不對他刮目相看,臉上露出欣賞之色。
機器的轟鳴聲裡,隐約傳來李班頭說着:“雷電之流如同水流,這條電線便是河道。電從這個大機器裡出來,跟那水閘放水是一個理兒。看沒,我讓他停,擡杆兒,它就停,放下,它就走。……啊,你問電有啥用?嘿嘿,那用處可多了去了!你自己呀,慢慢看吧。哎喲,眼下有個事兒啊,難辦呐。啧啧,燈怎麼又壞了。這要是誤了過幾天的大事……唉。”
“怎麼,若是幹砸了,要挨鞭子?”衛興問道。
“哎,挨甚鞭子挨鞭子。是我們哥幾個自個兒心裡過意不去,對不起上人給咱的好日子。分内事都沒有做好。”李班頭愁眉不展,不過他轉頭又對衛興說道:“你呀,還是新來,當是從前呢啊?那會兒是真苦,沒人把咱做工的當人看。”
“嗨,老李呀,你把那個壞燈給我照一眼來!”衛興還是關心實際的事兒。
“新來的,你要是有法子,我們給你記上一大功。”老李打量一眼衛星,疑惑道。
“拿來看看吧,不是和你們吹,我衛星是啥人?要是我都弄不好,還有誰?”衛星咧着大嘴笑着說。唉,好吧,他雖然初來乍到,難得的是絲毫不覺如此說法有任何不妥。或許是三姑娘島上養人,就他這張嘴,換了别處讨生計,真不知要得罪多少人。
不過此時,老李班頭們聽了他這話,卻是笑将起來。一個年輕小夥兒抹了把手上機油道:“你等着,我去給你拿。”李班頭一點頭,那小年輕随即去了。
這一邊,衛工捧着燈泡燈帶看得仔細;展飛假扮的牛大爺借着打探來的一點兒線索,正緩慢地朝他的所在摸去。小楠與沈括也被帶離了那高聳的建築。聽說對他們另有安排。
暗無天日的地下城市裡,人們不知日頭又起落了幾次,隻有主道和重要場所每日會限時亮起燈光。
王沈二人下到地底的第三天,沈府内。
“老頭子,你看括兒他們這是做甚呢?”
“啊,讓老夫看看……嗯,久留一地,動作重複。括兒的動作幅度明顯要大些。至于小楠,這是在寫字兒,又不大像。”
“我看像是在分揀什麼物品。”許氏猜測道,一邊撫着胸口。沈周見狀忙輕拍夫人肩膀。
沈周道:“好在沒遇到兇險。”
“老頭子在擔憂什麼?”許氏看出沈周心中有事。
沈周苦笑:“看過那文明變遷脈絡,本應心胸開闊才是。隻怪為夫我,修為不夠啊。想着我大宋終有消亡之日,便心中作痛了。”
“心痛麼?來粒輔酶q10!此為小楠托小六子給做的。”
“哎呀,夫人呐,你知道為夫說的不是此意。”
“你這又何苦呢?天行有常,強漢盛唐依舊免不了的事。為人臣子的,盡人事便是。這幾天呐,我倒時常深覺幸運哦。”
“夫人,說來聽聽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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