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過我,會放過他。”玉初轉頭質問,剛剛被扯下的蓋頭劃亂了她的秀發,散落在白皙的臉頰兩側。
“他?他算什麼東西?不過是個來曆不明的小子,老夫我...”他倒是又來了興緻,伸手擡起了玉初的下巴,“早就将他丢到深山裡喂狗了。”說完他還哈哈哈大笑,朝着玉初撲了上去。
“老匹夫。”玉初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他,脫了喜服朝着府外奔去。
她想去救他。
一路上,周遭的房屋景色都越來越模糊,股股熱流竟不間斷地從眼裡湧出。
幸好,拐角出也出現了一男子,神色慌張。
還好,他還活着。
玉初見了他,竟也不顧男女有别,直直朝他奔去,撲在他的懷裡。
“帶我走,去哪裡都好。”玉初擡眼望着他,“白天我保護你,夜裡你保護我可好?”
他沒作答,隻停頓片刻後似下定決心一般拾起玉初的手,朝城外跑去。
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一個逃婚的大家閨秀。
二人于那深山之中左兜右轉,摸不清方向。
他想帶她去他最開始來這裡的地方,
至少能夠先有庇護所,可卻始終無法找到方位。
二人正焦慮間,一陣腳步聲和吼聲傳來,驚了他們不少。
轉頭看去,竟是那孫府老爺率了一衆家丁前來尋她。
見得他還活着,那孫府老爺倒是有些驚訝,不過,相比之下,憤怒好似更多些。
他此刻隻覺天旋地轉,總覺此情此景好像在哪裡見過。
那孫府老爺倒是心狠手辣,說着什麼背叛他的人,一個都不能留。罷了便叫身後家丁上前,是要滅口不錯了。
那些個家丁看着質樸憨厚,可卻個個心狠手辣,他與其纏鬥許久未占上風。
正拿刀反撲,身後也不知從何出刺來一把利刃,顧暇不得,便也做好了流血受傷的準備。
可哪知那利刃雖然沾染鮮血,自己卻感受不到絲毫疼痛。
原來是她,玉初早就見了從後方撲來的家丁,側身擋在了他的身後。
脖子上一道血印漸漸浮現,鮮血順着皙白如脂般的肌膚滑落。
“跑...”她的喉嚨沙沙作響,不過總算說出了一個字。
他摟着她,感受着她最後的氣息,竟然也口齒不清,哽咽流淚。
這才多久,先前那個活潑靈動的玉初就倒在了血泊之中,成了這副模樣。
可那孫家老爺并未想就此收手。
又是一刀刺來。
這一次,他是徹底死心,不想纏鬥,她都成了這副模樣,自己再苦苦掙紮有何意義。
二人就這樣倒在了一起,鮮血染遍周遭土地,早已成了深褐色。
月上枝頭,光線滿撒他的臉龐,本就失去血色的臉更顯慘白。
他又一次醒來,手中捏着她給的玉佩,看着靜靜躺在自己面前的玉初,關節都已經泛白。
想流淚,可淚也不想瞧見這景象。
葉清讓先于家中休息放松了一日,做了些準備工作,打算次日就去報到。也不知過了多久,白晝消失,夜幕降臨。
坐了一天,她才發覺腳踝疼痛加深,難以忍受,這才拿了邦迪将自己的腳踝貼住,給那隻在牆角睡了一天黑貓喂了貓糧便一頭栽到了床上。
正在酣睡間,一陣響如驚雷的鼾聲傳來,擾得她不得安甯。
在那床上翻騰了一陣兒,終于忍受不了,終于起床循着那聲兒去查看。
貓不見了,多了個赤身裸體的男人。
......
“信不信我報警?”葉清讓盯着眼前賴在自家不走的夏雲階,沒好氣兒地說着。
夏雲階看着他,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久違的笑容,“報警?那你就永遠看不見你的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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