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裡斯見宇文成明白了,繼續道:“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隐藏自己并不難。平常我做什麼你就學着做什麼,再記住幾條規矩基本上就沒問題了。”
鮑裡斯強調的第一條規矩就是嚴格的個人衛生習慣。
比如,不塗抹香水就不會留下氣味痕迹;保持勤換衣服的習慣。出門、進門,外出過程當中都要經常換衣服,盡量模糊自己的特征;通過一些小飾品,比如說戴帽子,戴眼鏡,加上走路低頭,藏在别人身後等小動作來保持隐形;一天至少要洗兩次澡,要用發膠塗抹頭發和身體,避免留下斷發和皮屑;分開行動,盡量用手勢交談……
入住酒店的前兩天鮑裡斯沒有采取行動,而是帶着宇文成在城市裡亂逛熟悉地形,順便也練習一下新的行動準則。第三天兩人先是到租車公司租了輛兩人座小車,然後在繁華的市區兜起了圈子,看着像是一對普通遊客在飽覽市景一樣。
不經意間,車子拐彎抹角的來到一條平平常常的小街,不寬的馬路兩旁全都是二三層的住宅樓,樓前停滿了私家轎車。
鮑裡斯沒有直接走進小街,反而在十字路口的一個咖啡館裡坐了一個小時。
宇文成經過強化訓練已經掌握做事的規矩,他沒有選擇和鮑裡斯坐在一起,而是挑選了一個距離老頭挺遠,但是可以互相看見的位置。一隻手拿着張報紙放在桌子上,看似是在閱讀,實際上卻是用手勢發出了詢問:“有危險嗎?”
鮑裡斯滿意的點點頭,站起身示意他跟上:“你學的挺快,不過這一次應該沒事。走吧,我帶你去見見我的老同事。”
“她叫艾娃。20年前我決定去殺威脅我的大人物時,就是艾娃給我提供的詳細資料,并且幫助我制造了死亡的假象。我遁入荒野之後,所知道的外界信息都是她提供給我的……她就是給我帶來噩耗的人。”
女兒的死在鮑裡斯心中留下了難以愈合的傷痕,直到現在一提起這件事情他仍然情緒低落。
兩人來到一棟标牌為36号的住宅前,按響了門鈴。
過了一會兒,便聽見門裡傳來咚咚……木頭互相撞擊的聲音。聲音節奏很緩慢,磨蹭了半天才緩緩的來到了門前。門一開,現出一個手扶着行走架的銀發老太太。
聽鮑裡斯說要拜訪他老同事的時候,宇文成還抱有挺大的期待。以為這回要去拜訪的,要麼是電影裡的冷酷女殺手燕子,要麼就是健壯的像條母豹一樣的黑007……誰知在門打開的這一刻,他看到的卻是一個幾乎連路都不能走了的垂垂老妪。
老太太實在是太普通了。身高看着連1米6都不到,身材有些臃腫,白發灰眼睛,在馬路邊随眼一掃就能看到10個8個。
不過宇文成轉念一想:老太太這個形象倒也是合理。現實當中的特工除了極少數像鮑裡斯這樣的殺神,大多數都是隐藏在人群中不顯山不漏水的。再說了,年紀大些又怎樣?大就對了。鮑裡斯今年都59了,他20年前的同事能年輕了才怪。
老太太也不知道是因為疾病還是習慣,看人的時候顯得很木然,似乎連眼珠都不會轉動。看到站在門前的鮑裡斯,既沒感到驚奇,也沒有露出喜悅的笑容,隻是淡淡的說了一句:“你來的有些晚,進來說話吧。”
說着便艱難的轉身,手扶着行走架,咯噔,咯噔……緩慢的向走廊盡頭的客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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