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狂身為狂醫,行走江湖,對于露宿原野,早已司空見慣。小钗和墜子身為chūn水樓的人,也習慣了風餐露宿。倒是瑟瑟,自小居住于侯府,見慣了白牆灰瓦,此時在野外露宿,心中很是新鮮。
瑟瑟站在帳篷外,極目遠眺。天空湛藍,清澄的好似被水洗滌過一般,高遠深邃的好似能将人的目光永遠吸附進去。無邊糙色,是那樣青翠,點綴着各色野花,好似畫卷般緩緩鋪開。如若說江南的美景,是清雅俏麗的伊人,令人迷醉。那這北方糙原的美,便是挺拔粗狂的漢子,令人震撼。
雲水河蜿蜒流淌的方向,芳糙萋萋的綠野上,孤零零伫立着一座奇峰。高而挺拔,其形看似像一個人,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那座奇峰的樣子很奇怪,竟然看上去像一個人!”瑟瑟淡笑着對身側的墜子說道。
墜子眯眼瞧了瞧,道:“那是北魯國祭司居住的天佑院。”
“哦?祭司是住在那裡嗎?”瑟瑟挑眉,倒是沒想到山峰裡還有人居住。
小钗看到瑟瑟疑惑的樣子,輕笑着說道:“這座山峰早就存在,也不知是從哪一年,有人看出其形狀像一個人,又是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的,便把那座山峰說成了是佛祖的化身。而有人又無意間發現,那山峰裡面竟有一個天然形成的隧dòng。是以,那座山便被人譽為神佛降世。也不知從哪一年開始,北魯國便每年将一些未成年的少女送到隧dòng中居住,以身侍佛,以求佛祖保佑北魯國。這個習俗演化了百多年,便有了現在的祭司。而那些以身侍佛的女祭司,是終生不能嫁人的。”
神佛降世?真的是神佛降世嗎?一座山隻不過因為其形像一座神佛,便被人們當作神佛供奉了,這或許也不過是人們的一個美好願望罷了。隻是,可憐了那些年紀輕輕便被送到天佑院的少女,以身侍佛,而永生不能嫁。
這一刻,瑟瑟方明白,何以伊盈香曾說,夜無煙和他的意中人是永遠也不可能在一起的。何以,夜無煙喜歡她的姐姐,而她,卻要撮合她和夜無煙。
原來如此!
此時,瑟瑟竟有些同qíng夜無煙,當日,從他畫雪蓮便可看出,他對這個女祭司伊冷雪,是多麼的珍視。可歎,竟是有qíng人不能成為眷屬。
天色漸漸的晚了,沉沉暮色降臨,隔壁的一座帳篷裡忽然傳出一陣壓抑的哭泣聲,很輕,若不是瑟瑟耳力極好,或許還聽不到。那哭泣的人心中大約很悲傷,卻又壓抑着不敢哭出來。隐隐聽到一個男人的說話聲:“你這個婆娘,哭什麼呢,咱家姑娘能被族長選上,去詞候神佛,那是我們祖宗顯靈,這是多大的榮耀,你何以還要哭?趕快閉嘴!”
那女子似乎是忍住了哭聲,抽噎着說道:“我不是傷心,我是歡喜,歡喜的哭了。”那女子連着說了幾句歡喜,聽聲音卻并非歡喜。
瑟瑟忍不住低低歎息一聲,心中湧起說不出的惘怅。哪個做母親的,願意讓自己的孩子去常伴孤燈啊!
第二日,是六月十八,是北魯國的祭天大會。這日的天氣極清朗,湛藍的天空中,漂浮着絲絲縷縷的流雲,飄渺而高遠。
糙原的人們,一大早便如流水般湧到了雁京城外的雲水河畔。約摸到了辰時,北魯國的可汗和阏氏,大皇子赫連霸天,二皇子赫連傲天,一起騎馬率領糙原民衆前往天佑院祈福。
瑟瑟一行人随了人流一起到了天佑院,也就是那座佛祖奇峰前面。雲輕狂護着瑟瑟,一起擠到了人群的最前面。
瑟瑟擡眸望去,隻見前方早已擺好了祭台,上面供奉着五谷雜糧,還有新宰殺的牛羊等牲畜,擺着大香爐,裡面cha着比小兒手臂還要粗的香燭。
祭台前面,鋪着大紅的氈毯,可汗和阏氏伫立在紅毯上,神色肅穆。他們皆身着北魯國的皇族盛裝,看上去極是華貴。
風暖站在他們身後,一襲黑色滾着金邊的長袍,一向披在腦後的黑發挽了起來,露出了那張冷峻的面容。這身盛裝,将他的霸氣和狂野淋漓盡緻地襯托了出來,惹來糙原上無數少女的矚目。
風暖身側的男子,也是一襲華貴的衣衫,生的也算是不錯,隻是站在風暖身側,卻如同陪襯一般。那人應當便是北魯國的大皇子赫連霸天。
隊伍的再後面便是北魯國的文武百官,瑟瑟流轉的目光忽然一頓,看到了百官前面凝立着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夜無煙。他身着一襲素雅的南越常服,衣袖寬大,迎風飄飄。在北魯國的奇裝異服之中,看上去飄逸若仙。日光照着他的側影,俊美的臉上泛着如玉般的光澤,整個人清峭而雍容。此時,他深邃的眸光,極其溫柔地凝視着面前的奇峰。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傾心不怕晚 天作之合+番外 從拂曉而至的你 快穿:女配被反派盯上了 随情所欲+番外 秋色連波 煙沙醉 赤道與北極星 向左,遇見花開 好久不見+番外 北海戀人 停屍房的哭聲 閃婚後,豪門老公天天掉馬甲 天下第一嫁 如果可以這樣愛 他們越反對,越是說明我做對了 愛在你轉身時盛開 長夢留痕 情有獨鐘(番外) 紫藤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