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古拉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性格的不同,或者說,自從與這麼多奧特曼接觸以來,他已經猜到自己被戰士之巅拒絕的原因了。
但要讓他為了力量變成那副樣子,又何嘗不算一種盲目追尋力量?按照那東西的評判機制,恐怕依然無法通過。
他已經斷絕了依靠戰士之巅獲取力量的想法,宇宙很大很大,擁有強大力量的不隻是奧特曼,總有不需要變成這樣也能夠獲取力量的方式。
天照看了看伽古拉,又看了看五個化作人間體的奧特曼。相比之下,伽古拉的看法顯得更真實,而奧特曼的态度簡直像是從幻想中走出來的物種,美好的有些不真實。
相比之下…就連為了自己的同胞而戰都會猶豫不決的自己……
自慚形穢的感覺油然而生,她的目光避開了七個人的注視,尤其是真木爍的目光,雖然沒有斥責和憤怒,卻讓她更加無地自容起來。
就像某個普通的孩子搞砸了什麼重要的事,卻讓尊敬的長輩抓個正着。
“不需要為自己的恐懼覺得羞恥,那是任何生物都會有的情緒。但同樣的,勇氣也是埋藏在每個人心中的種子,總有一天會生根發芽。”
真木爍轉頭看向仍舊燈火通明的城市:“明天去看看他們吧,不要穿這身衣服,去親眼看看整個伽農眼中的天照是怎樣的女王。”
“去看看一代代戰神守護至今的土地。重新思考,要不要為了他們而戰。”
踏出了寂靜的宮殿,真木爍漫無目的的在伽農的城市中漫步,但對于超出一般界限的生命體而言,他也同時存在于每一處時空。
整個宇宙仿佛被某種難以置信的龐大力量托在了掌心,看上去小的讓人難以置信。數十萬被縮小了無數倍的奧特曼們在為首衆奧的帶領下分散開來,飛向宇宙各地。
而剛剛離開的平成戰士們已經擴散開來,從不同的方向向着那顆黑洞的坐标彙聚。包圍圈逐漸收縮,從小宇宙中飛出的巴力西蔔也被他們順手釋放光線掃清。
絢爛的能量光芒在宇宙中一連串的爆發,殘留的傀儡毒被念力彙聚在一起,等待着歐布将它淨化。
以生命之樹為中心,藍色熒光組成的脈絡在真木爍眼中擴散。那是生命之樹撒播種子的途徑,是順着一條條脈絡,數不清的紅色光點亮起,就像樹上的果實。
那是儲滿了傀儡毒擴散至全宇宙的巴力西蔔。
他默默注視着光點在宇宙警備隊的行動下緩慢熄滅,不久前與奧特之王他們見面的那一幕再次在腦海中閃過。
過往的無數歲月之中,他們就是這樣注視着宇宙中的一切,卻很少親自插手。隻有當遇到了奧特曼們無法靠自己的力量解決的問題,才會出現在他們面前。
路邊的燈光在夜色下顯得有些蒼白,道路兩旁的矮樹被風吹動,穿出一連串輕微的嘩嘩聲。
在他觀察着這一切的同時,曾并肩作戰過的後輩正在為了保護這個與他們毫無關系的宇宙戰鬥。
真木爍突然擡起了手掌,溫和的銀光從掌心擴散,自上而下的蔓延,直至将他全身都覆蓋在内。原本人類的身姿轉變為紅藍銀三色交織,等人大小的蓋影。
既然在他們戰鬥到極限之前,傳說中的奧特曼就不會出現,那像諾亞那樣劣化自己的力量就好。銀色的光輝缭繞在他周身,帶着銀色的尾迹飛向宇宙。
……
近在眼前的是宇宙中最恐怖的天體,絕大部分物質都會被那恐怖的引力撕碎,成為它成長的養料。
龐大的黑洞身邊,環繞着九個各自不同的巨人。他們對比普通人堪稱龐然大物的身體,在黑洞的對比下顯得無比渺小。
九道奧特念力形成了無形的大網,将整個黑洞囊括在感知範圍之内,防備着每一個可能從小宇宙中離開的生命。
“說起來,我們好久沒有和前輩并肩作戰過了吧。”探測共享的意識空間,夢比優斯突然依靠心靈感應感慨道。
“從他取回了自己的力量之後,他所面對的敵人就是我們無法插手的戰鬥了。”迪迦頭也沒回的維持着念力的覆蓋,回答道。
在他成為迪迦之前,根本天明也曾經是某個世界普通的人類。在那個平靜安甯的世界中,奧特曼隻是幻想之下,拍攝出來的特攝。
但真正擁有這份力量,又曾親眼見過那樣的戰鬥之後,沒有誰比他更清楚設定和真實的差距。
“雖然前輩擁有了那樣的力量我也很為他高興,但果然還是很懷念曾經與他一同戰鬥的日子。”夢比優斯的心靈感應中帶着笑意,也帶着失落。
他很快調整好自己的狀态,以便随時能開始戰鬥:“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一定能再次并肩作戰的,等我的力量能幫得上前輩的時候。”
“如果按照之前猜測的計劃……”希卡利轉移了話題,腦海中回想着對傀儡毒的研究結果,雖然粗略,卻還是讓他找到了一種符合的可能性。
“如果傀儡毒失去操控者,它的作用就不再是将生命變成傀儡。而是會最大程度改變生命的靈魂或者意識,讓智慧誕生的文明重新……”
“退回原始社會,對吧。”熟悉的傳念在意識空間中響起,他們彼此交織的念力也察覺到了正在不斷接近的光能量。雖然熟悉,卻沒有他們預想之中的那麼強大。
“我來晚了嗎?”銀色的流光以超光速的速度落在九個奧特曼對面,顯露出蓋影的身姿。
“不,來的剛剛好,前輩!”即使看到正在接近的蓋影,夢比優斯依舊沒有因喜悅而放松警惕。他早已經不是上萬年前那個剛剛通過考核的新的戰士,自然不會犯這麼明顯的錯誤。
蓋影的念力迅速擴散開來,讓本就嚴密的念力之網變的幾乎滴水不漏。他沒有再依靠自己的力量默默地注視觀察來了解一切,而是真的像多年前的自己一樣,站在他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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