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趴着的一隻狼緩緩擡起頭,眼眸無光,身體瘦弱,隻這一個動作耗費了他大半的力氣,在他的四周還有一群趴在原地,即便聽到這邊響動仍舊無法動彈的狼。
分明和幻境之中一模一樣,可眼前的刃淩散發着疲憊和絕望。
無光暗淡的眼眸在對上淸渝目光時如死水被砸入一顆石子,蕩漾起來,有了波紋和精神,刃淩遲緩地眨了眨眼睛,他擡起前爪,勉強支撐起自己的身體。
“啊……”他長歎氣,“淸渝,淸渝,你已經渡過第七世了嗎?”
“什麼第七世?”淸渝沒聽懂,他正欲往前,身側的貔貅已經慌忙地撲過去,用他的大嗓門蓋住刃淩的所有聲音。
“哎呀,你是睡糊塗了嗎?他們已經從幻境中出來了呀!!淸渝君和灼炀君打賭,賭約已經完成,他們已經出來了!念着你在幻境中對他們多有照顧,這不,淸渝君來看你了!!!”
刃淩沉默了很久,久到眼中的那一絲光如燃燒殆盡的燭火,眼看着就要滅掉。
淸渝眼看着刃淩收回前爪,眸子恢複平靜,心中竟有一絲沉悶,這種感覺類似于看見了自己無力救治的摯友正要面臨死亡。
可龍族和狼族關系并沒有達到親密,他同刃淩的關系更不是摯友。
淸渝思索再三,行了一個簡禮:“感謝關照。”
刃淩趴着靜靜看着淸渝,他又眨了眨眼,他似并不将淸渝當做高自己許多階層的上仙,隻喚名字道:“淸渝,你能好好的就好。”
淸渝隻當這是客套話,應下來:“會的。”他偏頭打量周遭,詢問,“我可否幫助你們?”
這句話一出,其餘等死的狼微微動了,紛紛看向他,目光沉靜如水,偶有一兩星點,疏忽而逝,無法追尋。
淸渝再度重複:“如有需要,我定伸以援手。”
刃淩似連說話都費力,他又沉默了許久,才道:“你能安然無恙便足夠了。”
“不必如此客氣,我既說了願意幫忙,必不會食言。”
“不是客氣,”刃淩看了一眼貔貅,“你能平安就是對我族最大的幫助。”
“平安?”淸渝無法理解,他貴為上仙,又哪裡會不平安?淸渝一誕生便身份尊貴,上有天帝維護,下有百姓供奉,一生無憂,便是那看不順眼的灼炀也不會教他不平安。
“平安”這個詞可真有點意思。
“平安。”刃淩又強調了一遍,“你和灼炀都平安就行。”
淸渝心中覺得哪裡不對,可說不上來究竟什麼地方出了問題,他直覺刃淩對他的态度不太一般,太過熟稔,太過自然,就像是老友在對話。
“淸渝,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我們一族會這樣也是因我而起,貔貅落到此下場也别責怪他,我們隻是……隻是希望你活着。”
刃淩說的話越來越奇怪,詭異又不貼合實際,淸渝并沒有聽懂,他忍不住轉頭看向貔貅,隻見貔貅又在一個勁兒擦汗,那汗好像流不完一樣,也不知是他做了太多虧心事還是本就容易流汗。
“刃淩,你别說太多話耗費了力氣……”貔貅委婉提醒道,“你好好顧着自己。”
淸渝道:“你們中間究竟有什麼隐情能否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我不知狼族為何在這裡,也不知貔貅現在與我何幹。若與我有任何關系,我自當承擔責任。”
刃淩搖頭:“和現在的你無關,淸渝,如果再遇見所愛,你能拼盡全力,不顧一切和他好好在一起嗎?”刃淩不僅沒有回答淸渝的問題,反而又抛出個問題來,這問題着實唐突。
淸渝挑眉:“你是說辰溪?”
刃淩沒有回答。
淸渝便當他默認了:“我與她本就是天賜姻緣,自然會好好在一起,但若要說愛……我與她一直素未蒙面,如何談的上‘愛’,既然天帝賜婚,我自會與她相敬如賓。”
刃淩幽幽長舒口氣,低聲自念:“……這一世……着實還早啊……”
這語調宛如一個臨終都未曾看見祖國統一的老将,心酸又疲倦,每一個字都像是這一世的最後一個音,滿含着酸楚。
淸渝隻被刃淩的狀态震得心裡一悶後,便感覺自己正被貔貅和刃淩戲耍,他臉色沉了下來,微微皺眉,目光緊緊盯着貔貅,質問:“貔貅,能否把話說清楚!别這樣打啞謎一樣,我淸渝一向行得端,不怕事。”
貔貅汗如雨下,急急道:“這,這,這……不是我不肯說啊淸渝君,是我和刃淩也不知,我們隻知你定要平安順遂,不然……”
“不然什麼?”
“不然狼族滅亡,我仍舊隻是個隻出不進的怪物。”貔貅被天帝罰成隻能吞金,無法吐出的妖獸,成了一衆仙裡的異類,更是龍族之中的異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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