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鄧千陽說梁桢是好人,梁桢也知道鄧千陽是好人,他在遊行的時候擋在學生面前,說:“要抓先抓我。”梁桢自認心智不算成熟,他在一瞬間恨透了上級的命令,要數字不要人,像極了過河拆橋。
鄧千陽說出了兩組數字,然後顫巍巍說道:“孩子,密碼你記住,不要告訴你的上級,他們不是東西……”他猛烈咳嗽幾聲,然後看到了梁桢疑惑的眼神,繼續道:“他們沒告訴你吧,我不是學數學的,我是考古系的講師。”
梁桢一度以為這組密碼是為了破解電台,但是鄧千陽說考古系,再聯想到那兩組數字:“是,是經緯度坐标?”
“明末皇帝離開北京城的時候,埋了一些寶藏,他們在找這個。”
原來上頭冒着犧牲梁桢和威廉的危險,非要執行的任務,不是為了電台,不是為了破壞日軍的後勤,隻是為了趕緊拿到兩箱金銀珠寶?而且,就這兩箱珠寶,可以過河拆橋放棄鄧千陽。梁桢敢斷定,要是真的找到了,肯定要被四大家族的某某吞下,功名冊不會有任何人的名字。
“我帶你出去。”梁桢看到威廉打開了牢房門,立刻架起了鄧千陽,不顧對方的反對帶着他朝外走。鄧千陽兩條腿不能用力,梁桢出門後直接将他背到了背上,高度警惕。
他們算好了所有的巡邏時間,但是沒算到,有人在半夜十二點,沒有任何預約出現在提籃橋監獄,用76号特别調查員的證件敲開了門。
梁桢看到了孔珧還有他身後跟着的三個獄警,他們正朝這邊走來,拐角就會遇上。梁桢立刻縮回來,大腦快速轉動,瞥了一眼威廉低聲說道:“你從通風管道出去。”威廉抿着嘴唇點點頭,快速原路返回。
“孩子,你别管我了。”鄧千陽咳嗽一聲。
“我打也能打出去。”梁桢将他放到牆角,晃了晃手腕。孔珧是個書生,他有信心,至于剩下的三個,隻要不開槍他也能撂倒至少一個半。真的動了槍,那就算他倒黴。在那麼兩三秒的時間裡,梁桢回憶了自己這二十年的人生,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和段士淵說清楚。
他沖出去,一拳打到孔珧後仰坐在地上,然後踹開他,回身按住沖過來的獄警拔槍的手,趁他還沒來得及叫喊一記上勾拳打在下巴上。這裡是偏僻的緊閉區,好在沒有别人,梁桢還能依靠動作快占幾秒鐘的上風。
很快就不占了。剩下兩人一起撲過來,警棍就要落在梁桢腦袋上的時候,他擡手去擋,但是沒有預料中的疼痛——孔珧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動作迅猛,不僅奪走了警棍,還瞬間扭斷了那人的脖子,幹淨利落。
梁桢愣住了。
他從沒想過孔珧會有這樣的身手。
還站着的獄警傻眼了,孔珧将他踹到地上,胳膊肘繞頸,也是瞬間扭斷脖子。方才被梁桢打了下巴的獄警趴在地上,看情況不對趕忙高舉雙手:“别打我别打我,我跟孔先生一邊的。咱自己人,自己人。”
梁桢沒說話,他沒有理清,但是一個猜測在腦海中成型。孔珧沒有要對他動手的意思,那肯定就不是真的親日派,而軍統隻派出了他這一組人馬,很顯然,孔珧是延安那邊的:“你們是地下黨?”
“抗日統一戰線,”孔珧伸手将地上那個獄警拉起來,“這是我的線人,這兩具屍體他會想辦法的。”
“我如何相信你?”
“照相館,全家福。”
“你身手從哪練的?”梁桢沒忍住還是問了出來。孔珧搖搖頭沒答話,反而看向了靠在牆角的鄧千陽。梁桢瞬間明白了他們來的目的,和自己一樣:“他是我們的人,别打什麼主意。”
孔珧不再收斂自己的鋒芒,分明是同樣的裝扮,但是眉宇之間多了幾分英氣。他似笑非笑問道:“我能打什麼主意?我們是統一戰線,不是嗎?再說,如果我不幫忙,你怎麼把人救出去?還是說,你已經得到了想要的,準備抛棄他了?”
梁桢嘟囔一句:“你和你小舅子真像……”孔珧沒聽清,蹲下身去查看鄧千陽的狀況,然後皺了皺眉。梁桢妥協,他的确不能一個人行動,而孔珧76号的證件可能是最好的離開之路。“你有什麼辦法?”
“從現在開始,他是金條販子王大牛,你是我的手下,聽我的命令行事。過來,你背着他。”孔珧招招手。
梁桢産生了某種懷疑——軍統非要兩天内冒那麼大的風險救人,就是為了搶在共産黨前面,因為共黨的人有更好的營救條件。金條販子的名義帶走,内部線人改改文件,這件事就像石子入水,小水花之後立刻恢複平靜。
那共産黨呢,不是說無産主義者嗎,還貪錢?又或者,他們貪的不是錢,而是人才,所以才會計劃周密救人,并非上來就逼問經緯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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