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拐角左轉後就能看到那塊古老的銘牌,上面刻着這棟教學樓的捐助家族的徽章。
球場上有幾個白人男孩打球的身影,懶洋洋的午風拂到人的臉上,如同貼在牆上的不知名的青藤撓着人的發心。
“王邈?”伸手枕着頭躺在草坪上時,宋愛兒忽然歪過頭親了他一下。
王邈和她肩并肩地躺着,漫不經心地從喉嚨裡壓出一個字來:“嗯?”
她微笑着,眉毛忽然向上挑了一下,“你當初,為什麼喜歡我妹妹呢?”
王邈看着她,一副看怪物的樣子:“女人都這麼愛翻舊賬?”
宋愛兒笑着,手臂壓過茂盛的草輕輕握了一下他的手。
王邈正想着要怎麼答這個話。
她揚了揚下巴,朝那群球場的大男孩示意着:“去吧,和他們打一場球。他們正缺一個人呢,離開這裡那麼久,你也沒有再痛快地打過一場球吧。”
王邈撐着草地慢慢坐起身,他把雙手的草屑拍得她滿臉都是,在宋愛兒的尖叫聲裡快活地向球場跑去。
他們在洛杉矶一連待了五天,王邈幾乎每天都跑去和人打一場球。宋愛兒坐在場下看,給大汗淋漓的他遞水,兩人偶爾相視一笑,頗有些熱戀中的年輕男女的甜蜜,看得一群青春期的大男孩荷爾蒙高漲。
在這裡,他又變回了十多年前的那個大男孩。
宋愛兒看着追逐着陽光的王邈,偶爾也會心滿意足地想——若此刻能成永久,便也算執手到白頭。
她從來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也從沒想過第一次喜歡上的會是這樣的人。
王邈呢?王邈是不是也有那麼一點喜歡她?一小時,一分鐘,一秒鐘。
隻要有過,都是好的。
王邈在美國一待兩個月,等宋愛兒回北京時才發覺十一月的城市早已滿地黃葉階上生霜。
自王邈的父親去世,形勢變得微妙起來。會所處于斷續開張的狀态,一切由丁大成照常主持。
宋愛兒在街頭翻财經雜志時竟然在上面看到了王邈的照片,專欄評論員認為這是王氏家族由盛轉衰的一個至關重要的轉折點,年輕的王邈在很多人眼裡更像一塊肥肉,大佬們蠢蠢欲動,随時準備吞掉這個世侄手上的股份。
王邈忙得脫了形,對外界的評論一概置之不理。宋愛兒把成摞的雜志報紙堆到他身邊時,王邈擡頭看她一眼,挑了一下眉毛:“你要幹什麼?”
“這叫反刺激。”宋愛兒笑眯眯地摸了摸他的頭發,“王少爺,報紙我放這了,你抽空慢慢看。”
其實還是她最了解他的性子,他這樣的性格,又張揚又自負,怎麼會不在乎外人怎麼說。隔了半晌,煮好咖啡的宋愛兒悄悄地推開一道門縫,踮着腳尖往書房裡望去。已經連着兩天沒睡的王邈就這麼赤腳坐在了地闆上,看過的報紙被随手擰成一團扔滿了房間。他是且看且罵,眉頭擰得幾乎一把熨鬥也熨不平。等把最後一份報紙平靜地看完,王邈把頭往後一仰,砰一聲一下睡倒在了地上。
他閉着眼,覺得自己需要冷靜。
不知什麼時候走進來的宋愛兒踢了踢他呈大字形展開的手:“幾歲了,王少爺?”
王邈擰着眉頭:“甭管我。”
宋愛兒又氣又笑,蹲下身,捧着下巴想了一會兒,忽然一下伸手捏住他的鼻子。
“宋——”喘不過氣來的王邈坐了起來,額頭撞上宋愛兒的鼻梁。她疼得嗚了一聲,眼裡疼出了汪汪的淚花,還記得問他:“活過來啦?”
王邈看着她撞得發紅的鼻子,忍不住笑了:“疼嗎?”
“換我撞你試試?”
未想王邈毫不猶疑地一口應下:“好啊。”邊說,俯下身,一下撞在了她的前額上。宋愛兒以為他要來真的,猛地往後一翻身,誰知王邈卻是隻紙老虎,光吼不咬人,一低頭,順勢蜻蜓點水似的親了一下她的臉頰。
宋愛兒的呼吸滞住。
“來,和我說說,你心裡現在都在想些什麼?”
“想你破産。”
“真破産了,你就是第一個跑的吧。”他的手攬着她。
宋愛兒剛要說點什麼,他又重新躺了回去,一隻手先落地,墊住了她的後腦勺。“早跑早好。真有那一天,别跟着我丢人。”
王邈在“前線”作戰,宋愛兒在後方做着另外一些事。在美國的兩個月,蔣與榕說到做到,沒有與她有任何的聯系。她回了北京,他少有地把電話直接打到她的固定手機上,一接通,一句話就殺得宋愛兒措手不及。
蔣與榕對她說:“去看看杜可吧。”
“杜可姐怎麼了?”
蔣與榕發給她一個醫院的地址和病房的号碼:“她在北京這些年沒什麼朋友,我想,以你們的關系,也許現在她最願意見到的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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