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添柴的“哥哥”黑着一張臉,全然不理會這場鬧劇。毛球有些瑟縮了,四腳立在一處,猶猶豫豫地不敢上前。
宋愛兒又拍了一拍了一下它的小尾巴,鼓勵似的說:“毛球,快到哥哥身邊去啊。”
毛球終于颠着小碎步跑到了王邈身邊,繞着他不住地打轉,小尾巴一轉一轉的,十分可愛。王邈輕輕踹它一腳:“一邊兒去。”
毛球不氣餒,伸出小舌頭,讨好地舔了舔王邈的掌心。王邈終于氣得笑了:“小雜毛,你還挺招人煩的。”
宋愛兒見他嘴上這麼說,卻順勢拍了拍毛球的腦袋,一顆心終于放下:“毛球,其實哥哥是這個世界上最口是心非的人,對不對?”
“宋——”
“毛球,快謝謝哥哥收留你。”
“汪——嗚,汪——嗚。”
毛球高興了起來,它仰面朝天地露出小肚皮,就像谄媚似的眼巴巴朝王邈望着。
王邈伸手撓了撓它的小肚皮。
毛球快活得又連叫了兩聲:“汪!汪!”
“看,毛球和哥哥最好了。”宋愛兒在一旁别有用心地闡釋。
王邈看着這一人一狗附和有聲,唇角終于忍不住微微勾起。生了火,燒了水,他的襯衣被汗水打濕,臉上也顯得有幾分狼狽。
宋愛兒替他拾柴時忍不住點評:“附庸市井。”
隻聽過附庸風雅,沒聽過附庸市井,王邈瞥她一眼。
宋愛兒替他揉肩捶背:“放着好好的大少爺不做,在别墅裡搭中國大竈,你是過夠了好日子吧?”
王邈挑起唇角:“還真不是。我們家祖宅裡就有個大竈。”
宋愛兒聽得心裡一動,可是嘴上卻淡淡的:“誰信你的鬼話。你在巴厘島那回,還說自己奶奶是皇族的後裔呢。”
王邈坐在竈邊卷着袖子十分接地氣地揉着一團面團,啪一聲,把面團随手狠狠地甩在砧闆上,要笑不笑地看她一眼:“沒見識了吧。我姓王,我爺爺也姓王,王是漢姓。别說皇族了,一般的滿洲貴族女人能輕易嫁漢人?”
宋愛兒笑了:“那怎麼就嫁了人?”
“那必然是特殊年代的結合。”王邈按着面餅,“知道我們老王佳祖上是做什麼的嗎。賣鹽的,大鹽商,這東西一般人走私都得殺頭。讀過《紅樓夢》麼,豐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鐵。我們家最能花的時候,就跟那差不多。我太爺爺那會才是真有錢。你要知道誰找我們家借過錢,得吓一跳呢。”
他張口就是一部吹牛史,聽得宋愛兒興緻勃勃的。王邈卻不知想到什麼,眼神忽然暗了一下。
她添完柴,沒閑下片刻。這少爺又開始使喚人了:“過來幫我揉面。”
她揉面,他在一旁拌餡,這場景太過于和諧,令宋愛兒隻覺仍在夢中。今夕何夕,今年何年,都不太重要了。
她問他:“大年三十兒吃餃子?”
“你沒過過年?”
宋愛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知從何說起。她是真的沒過過年,“年”這個印象,總是與追債、躲藏、饑餓、寒冷相關。等大了一些,她知道了過年就是一家人團圓,因為從沒團圓過,所以在心裡認定不曾過過年。後來輾轉到了東南亞一帶,當黑導掙小費,到了年邊倒是有當地華人慶賀,可那都是與她無關的事。
她這邊一怔,王邈已經拌好了餡。兩人開始包餃子。他背過身趁她不注意将一枚心形的軟糖包到了餃子裡。
宋愛兒用眼角餘光瞥見了,默不作聲。她心想王邈有時也是會浪漫的。雖然他的浪漫有一點小孩子的幼稚。餃子下了鍋,兩人終于可以歇上一歇,王邈換了一身幹淨寬松的家居服,懶散地躺在大廳沙發上,摟着她一塊兒看電視。
這個點除了新聞沒什麼可看的,王邈切換了國際台,滿屏入目都是關于金融危機的英文解說。美國的華爾街有大批大批的職員領着辭職通知搬箱子走人,政府正在聲嘶力竭地保證着會對人民的财産負責,世界各國随之發生一系列經濟大震蕩。在這樣的兵荒馬亂裡,中國人正在過着萬家歡樂的節日。
宋愛兒見王邈靜靜地聽着英文解說,沒敢吭聲。好一會兒,她把頭歪在他懷裡:“王少爺,你們家那麼多海外資産,這次虧大了吧?”
王邈點點頭,面露憂色:“嗯,虧大了,說不定這房子也住不了多久了。”
宋愛兒僵了一僵,王邈敏感地察覺了:“放心,你拿着那一小袋石頭,不賭不騙,夠花小半輩子了。”
她抱住他的脖子,在他側臉上狠狠親了一下:“你破産我也跟着你。”
“别,咱們也就普通的男女朋友關系,說不上為誰生為誰死的。我要是有天家産散盡,你可得提前找好下家。”王邈的樣子不像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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