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王邈繼續說了下去:“我是最先看出來的,所以總是搗亂。”
“……”
宋愛兒沉默片刻。“後來呢?”
“其實我親耳聽見了她拒絕我爸。”王邈默然片刻,開口,“是在我們家的琴房裡。”
那是十多年前的午後了,是春天,草坪一片嫩綠。王邈記得,那時的艾夢河還很年輕,她在窗前靜靜地站着,聽父親結結巴巴地說完求婚的話,接着慢慢搖搖頭,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話,“王先生,我們兩人不合适。”父親那年才四十多歲,正是一個男人身強體健的時候。後來的很多年裡,王邈都在想,為什麼她會如此果決地拒絕和自己做一家人。宋愛兒說:“會不會是真的不喜歡?”
“不會的。”
“為什麼不會?”
“我看見他們倆親過。”
宋愛的心想,那大概是喜歡的吧。既然雙方中意,兒女也都不反對,為什麼這個女人甯可一生不婚,也不願嫁給這個富有健康的男人。這樣想着,艾夢河凝神望着那幅宋畫時的模樣,忽然浮現在眼前。也許這個世上,任何人的感情有許多種,男人和女人的感情除卻婚姻之外,真的還有别的出路。這出路是這樣的綿長和寂寞,在旁人的眼裡,這幾近于一種獻祭般的守候了。
他們從海邊往回走時,天已亮透了。冬日的清晨,陽光萬裡,沙子柔軟細黃。宋愛兒挽住他的胳膊,推開門,腳步忽然停住。
她扭頭看他,是一副微微吃驚的表情。
王邈捏了捏她的臉:“吓壞了?”
十二層的小塔似的蛋糕,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吓壞了。宋愛兒放開他的手,慢慢地走到蛋糕前,瞪着它看了良久,才漸漸出聲:“這是?”
“你心眼兒挺大呀,連自己的生日都能忘?宋愛兒。”王邈笑她。宋愛兒沒什麼表情地轉過身,看到了擱在一旁的紅酒,紅酒的高腳杯口夾了朵玫瑰。花苞上放着一顆小小的鑽石,晶瑩剔透,仿佛一滴透明的淚珠。
她把玫瑰拾起,放在鼻底嗅了嗅:“真香。”
王邈少有地和她獻寶:“這玩意兒是從南非的礦上弄來的,真正的裸鑽。原本想再找人加工。不過——”他背着的手慢慢伸到她面前,不知什麼時候變出了一隻黑絲絨的袋子,“我總覺着,你會更喜歡這個。”王邈晃着那隻抽繩小袋子,裡頭沙沙作響。宋愛兒搶過去打開看了一眼,合上,久久不能呼吸。
她默然了一小會兒,才笑吟吟地開口:“送我的?”
王邈見她把小袋子搶走後,幾乎就捂在了胸口,碰也不讓人碰一下,活像個小地主婆。
接下來的大部分時間裡,宋愛兒幾乎每過半個小時就要晃一下那隻小袋子,跟他确認:“真送我了?真送我了?真送我了?”
“嗯。”他幾乎有些不耐煩了,“全給你。”
她抱着他的脖子,飛快地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那是戀人和戀人之間才有的吻,像清晨的露珠,滿滿的都是風的味道。
而王邈隻是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彎腰把她抱了起來。兩人從院子一路吻到了客廳,最後雙雙跌進沙發裡。王邈撐起一隻胳膊,微微離開她的身體,低頭俯視着她。
宋愛兒看他的眼睛裡像是藏着話,可他什麼也沒說,隻是在她柔軟的唇上又啄了一下。
“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宋愛兒忽然想起這一出。
出乎她的意料,王邈翻了個身,雙手懶洋洋地枕在脖子後:“我偷看的。”
“偷懶?”
“嗯,那回你在一家旗艦店試裙子,登記會員卡時我多看了一眼。”
宋愛兒已記不得他說的“那回”是哪回,他專心陪她逛街的次數少得可憐。
一塊大石頭在心中漸漸落地,她窩在王邈的臂彎裡,閉上眼,又一次輕聲說了那兩個字:“謝謝。”
十二層的蛋糕不容易放進冰箱,好在天氣這麼冷,即使放在餐桌上也沒什麼關系。宋愛兒把蛋糕“肢解”了,挖出水果做沙拉醬,隻魚切成小塊當作下午茶點心和早餐,剩下的仍叫人發愁。愁得她恨不得推王邈一胳膊:“年三十兒就等着吃剩蛋糕吧。”
王邈穿着家居褲,拿了一隻大盤,又拿了隻小勺,姿态悠然的一口一口往嘴裡送。半個小時後,他解決了那讓宋愛兒發愁的一大半。她沒見過這麼能吃甜食的男人,幾乎有把奶油當飯吃的陣勢了。
王邈見她發直的眼神,用勺子敲了敲盤:“有話說?”
宋愛兒點點頭:“其實你特喜歡給人過生日吧,王邈?”
給人過生日,就能名正言順地送蛋糕,借着東風大飽口福。然而王邈堅決不承認:“我一大老爺們能喜歡這玩意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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