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芸也擔憂,隻得又問白榆:“貴人,真的不用進殿歇着嗎?”
夜風帶着涼意,撩起他散落的青絲,垂落在嫩黃的衣襟上,他收緊了披風,搖了搖頭。
阿芸無法,但見他好似很中意披風,便又道:“過些時日秋獵,興許陛下會賞狐裘制的披風呢。”
白榆抿着唇,他又仰起頭來,眸光卻散亂無神,像是在看月亮,又像是在看旁的什麼。
阿芸見他還散着發,一副剛睡醒的樣子,她又尋了木梳來替白榆梳發,想着先前馮甯的吩咐,手下便給他束了個利落的高馬尾,又捋順了束不起來的碎發,這才舒了口氣。
白柏回來時便瞧見這樣的光景。
他并未驚動白榆,先進殿換下衮服冕旒,穿上玄色的輕巧便衣,由着宮女給他重新梳了發,遙遙瞧着白榆系着披風獨坐在檐廊上,好像頗有些寂寥的味道,他又有些後悔為何不曾早些回來。
阿芸見狀,悄悄退了下去。
白柏悄然坐在白榆身側,月光給他的面容添上份朦胧而不真切的美感,他附耳調笑道:“想我了?”
白榆被吓了一跳,呆呆的好半晌才反應過來,扭頭瞪着白柏,末了又悶悶道:“十七。”
“嗯,小榆十七了。”他覺得白榆瞪着自己的模樣也頗為可人,不禁再逗弄一番,搔着他的臉,見白榆幾次側首避開,他才停下了動作,莞爾道,“帶你出宮轉轉,如何?”
其實他還有其他思量,不過目前先哄着小榆答應才是當務之急。
白榆雙眸亮亮的,他努力點着頭:“好呀好呀!”
馬車上早已備好了暖爐,暖洋洋的,白榆進去後嫌熱,便解了披風。他還興緻勃勃地掀起簾子探頭看着,紅牆朱瓦逐漸遠去。馬車走得平坦,白柏放下了簾子,暖氣彌漫,不多時便催生了困意,白榆昏昏沉沉的,又側首靠在他膝上睡着了。
待他再醒來時,涼風襲過,他下意識打了個哆嗦,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被白柏背在了背上,而遠處隻跟着三四侍衛。
他揉揉眼,打量起四周來,青石磚堆砌起堅固的城牆,挑着寥寥燈光,映照在牆角下的護城河中,仿若河中燃起了火,遠處是依稀幾戶人家,而身後是如阿芸所說那般,滿城燈火通明,不啻琉璃世界。
白榆有些看呆了,直到被白柏放下來,他還有些懵懂。
白柏捋着他睡亂的額發,然後略彎着腰,伸手先後指向天地,耳語着:“此為天地。”他話鋒一轉,又指向東方,“東方是皇陵,長眠着列位宗祖。”
白榆似是不明白,疑惑地看着他。
白柏輕輕吻着他,然後道:“就當是圓我一個私願,好嗎?”
白榆轉着眼,似乎是思量着,分明是自己的生辰,為什麼要圓他的私願——不過他向來大度,便點點頭。
皎月高懸,隻有寥寥星子低垂牧野,偶有雲霧,也如杳霭流玉,散得無聲亦無痕。依稀可辨城内的歡聲笑語。
而城牆上,隻在昏黃的燈光下,落着斜長的影。
未曾想,白柏居然拉着他一同跪下,先是朝月面向低垂的星辰,帶着他一同叩拜天地。繼而起身,轉向東方皇陵,又一次跪下叩拜列位宗祖。末了,又和他對拜一次,才算是行完了三拜九叩的大禮。
白柏做得緩慢而莊重,像是堪比祭天祭祖的大禮,在白榆不解的眸光下,他也并未解釋什麼,隻是固執地拉着白榆行禮。
完禮起身後,白榆還懵懂着,正欲問些什麼,又被他以吻封緘,仿若星光都揉碎了,傾吐在這悠長的吻中。
————
“又大又圓的……像個餅。”原梗是“月亮好大,像個餅。”,出自仙4
第18章
攻真的不是什麼好東西(大霧)
直到白榆被吻得有些喘不上氣,雙頰都泛着潮紅,他才放過了白榆。
白榆擡眸,眼尾還發着紅,被籠在身前人的陰影下,看得并不真切。他深深地看着白柏,似是诘問,卻抿着唇,一聲也不吭。
白柏不忍對上他诘問的眸,拉他入懷,低頭問道:“……今日沒有宵禁,想逛逛嗎?”
白榆搖搖頭,偎在他懷裡,小聲道:“白白,我好困。”
白柏在他額上揉了一把,應道:“嗯,那便回去了。”話音落下,他又從懷中拿出一枚小玉扣,穿着細繩挂在頸上,玉扣順着細繩滑進裡衣,緊貼着肌膚,泛着些涼意。
白榆覺得不大舒服,想要拿下來,又被他扣住手:“别摘。”
他便又擡頭眨眨眼,聽見他的父皇說:“生辰吉樂。”
白榆偷偷從胸口摸出小玉扣,在傾落的月光下仔細瞧着,因着蒙昧的光影,看不清玉扣的顔色,好像隻是個簡單的小物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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